昙小花是一个女孩,出生在一个偏远的溪西区。
小花是在一个夜雨里降生的,因为在山村里,没能力去医院。挺着个大肚子的小花妈妈躺在草堆床里呻吟着,小花爸爸出门在外打工,很少回来一次。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奶一下子站起来,冒着大雨在相隔1亩多地的邻居家里求助:“阿梅啊!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阿梅啊!阿梅啊……”在寒冷的夜里,一个孤独的脆弱的身体伏在一家木门上,奶奶歇斯底里地喊着,似乎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上了。
“吱呀”一声开门声让泪流满面的奶奶抬起了头,奶奶的脸苍白极了,每条皱纹里都写满了风霜。她急速的喘息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阿梅,帮帮我家孩子吧,孩子他妈要生了!”阿梅看着老人家单薄的衣裳上都是雨水和汗水,心疼极了,于是便拉着老人走进屋里,倒了杯热水给老人,问:“杂了哦?难道没叫接生婆吗?”老人的脸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沙哑地嘴里直念叨着:“快救救我家孩子吧,快救救她……”阿梅看了看旁边的男人,问他:“你说,他们一家怪可怜的,不然咱去帮帮她吧,我好歹也懂些。”男人看了眼妻子,撇过脸,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这雨怪大的,小心路滑。”阿梅嘿嘿的偷笑几声:“看你那熊样,嘿嘿,我知道咯!”阿梅挂上蓑衣,拎着褥被子和脸盆,又一声“吱呀”然后便直径走入小花家。
山路上满是泥泞,仿佛还依稀看见老人家步履艰难的走来的痕迹,阿梅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事,谁能明白?其实老人家根本不懂,自己的儿子早在一次煤塌事件中丧命,家里穷的叮当响,苦命的儿媳便不敢多作声,鬼鬼祟祟的办完了丧事,为了让老人家不知道,自己到底隐忍了多少痛苦。
“哇哇哇哇哇……”一阵婴孩的哭声回荡在这黑暗的雨夜里,阿梅抱着可怜的孩子,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孩妈妈,突然,她在孩子他妈的大腿上发现了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血!她惊恐地看着孩子他妈,焦急的问:“怎么了!孩子他妈!你怎么了!”刚生完孩子的妈妈看着那面色红润的孩子,张了张嘴,阿梅赶紧凑下去听:“阿梅,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曾去过医院……医生说我胎膜薄,叫我要去医院生孩子……我明知道家里没钱了……今天其实我掐准了,但还是没有去……大出血是必然的事了……阿梅,记得……她叫昙小花……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是他爸爸和妈妈的爱情花朵……”最后的话终于说完了,小花妈妈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回了皮肤色,但急促的呼吸却永远的停止在那一瞬间。
“花,记得去买包盐回来!”阿梅唤着小花。“好类,妈妈。今天买多少两咯!”小花探着圆溜溜的小脑袋问妈妈,心里满满都是兴奋。“瞧你那调皮样!好吧,让你买个糯米儒,行了吧!”阿梅笑着刮了刮小花的鼻尖说道。
小花兴冲冲的握着手里的2块钱,一蹦一跳的跑去了市场。阿梅看着小花离去的身影,再看看丈夫抽着草烟看着远方的画面,叹了口气:“这样不挺好的吗。”丈夫吐了口烟圈:“也罢,算了。谁叫我们没有孩子呢。”阿梅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是啊,谁叫自己不能生呢!拔了拔手里的玉米皮,“哗哗哗、刷刷”老练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整个石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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