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就如一块破旧的桌布,挟裹着人间,北风呼啸,吹来这冬季的第一场雨,沙沙中,不知是泪,还是水,一滴滴落在心上,晕开了回忆。。。。。。
那一抹青涩
刚来到初中,我的优越感是自然而然的,虽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但做了六年班长的我,对班级的一些事早就了熟于心,做起事来也游刃有余,呜呜,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树大了,往往就会招风的,可恶的老班和一帮二货同学来到我得宿舍,使出十八般武艺(就差刑讯逼供了),强迫我向同学们授课,讲讲怎么快速适应初中的快节奏,看着一帮“敌人”如狼似虎的眼睛,无奈众怒难犯,我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得,点了点头,无奈答应了。
第二天上课,我迈着正八步,大步走向讲台,习惯性的扫了一眼下面,准备开始我的长篇大论,就在这时,一抹人影映入我的眼帘,就像看惯了茫茫沙漠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抹青色,纯刺瞎眼球啊,她长发及肩,凝练干净的束成马尾披在了脑后,一席青衣,套在她娇小的身上,显得楚楚动人,她皮肤白皙,如今正安静的拿着笔,在在纸上不知书写着什么,她左手拿着一本小巧的参考书,时而翻阅一下,又埋头书写,就像折翼在人间的天使,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新脱俗,发觉我在看她,她抬起头,对我报以礼貌的微笑,刹那间,天地失色,我整个人石化着,任鼻血横流。。。。。。(不是我没出息,你能想象一个班级只有十个女生,还有九个是恐龙吗?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美女,纯美女!
一个人的告别
知了不厌烦的一遍遍的悲鸣着,就如这急促的上课铃声一样使人厌烦,我坐在教室中,一边埋怨这该死的天气,一边拿着书本努力的招来风儿,英语老师板着四四方方的脸,在黑板上努力的书写着什么,因为他的用力,黑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他忽然停了下来,发疯似得摸便自己的全身,最后从上衣袋里摸出一支烟,又开始发疯似得找火,然后从容不迫的点上,一边吐着眼圈,一边慢悠悠的走到我的面前“那个,咳咳,你叫小申吗?你可是我们班的高材生啊,怎么跑四班去了?我给你们班主任打过招呼了,下午搬回来哈。”我唔唔的点了点头,双眼和脑子里全部都冒着星星,怎么个情况啊,这不是赤裸裸的挖墙脚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学校还不管不管这类事了?虽然满腹牢骚,但无奈民不与官斗,我只好收拾旧河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朝“天缺”了,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境,忽然想起以后见女神的机会就少了,于是想着能和她来一场告别再好不过了,我抬头望向她的位置,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夏日午后的阳光斜映在她的桌椅上,那么空档,那么安静,有种催泪的效果,我对着挥一挥手,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泪水,再也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
那一种情愫
后来,我便来到了三班,或许不在状态。又许什么别的原因,第一次段考,我的成绩由原来的第二名直接跌出十名之外,班主任的失望,可想而知,他望着我,什么也没说,叹了一口气,走了。。。。。我才不管班主任怎么想呢,只是疯狂的打听女神的消息,后来,我便知道了她的名字,很文艺,很文艺,小暮,我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愫。。。。。。有人说,事情到这里该结局了吧,我也以为事情该结局了,所有的暗恋不都是这样的吗?以没有结局为结局,就像每天的闹剧一样,终究会像烛火一样,渐渐燃烧,微弱,熄灭。。。可是,我又怎么能懂?天意总是弄人的,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使本来摇摇欲坠的星火,又一次,燃烧。。。
原来是兄弟
时光在我的叹气中缓缓驶过,又蹦跳着向前跑去,转眼间,初一便成为历史,我们面临着第二次分班,也是整个初中生活中最后一次分班。。。。。
如火如荼的考试终于过去,炽热的空气更加重了人们内心的焦虑,望着面前人流攒动,我努力的辨别着分班表格上的每一个字符,小申,学籍号*********班机:四小暮,学籍号********班级:四,看到这一幕,我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如果说这世间还有缘分二字的话,这又岂能仅仅算作巧合,莫非?天在助我,我乱成一片,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搬起桌椅,向相处了一年的同学挥手告别,但到了目的地,所有的所有思绪都在化成喜悦,小暮依然安静的端坐在那里,眼神中古井无波,放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动她,我渐渐平静,深呼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不会失态后,将自己的桌椅放在了她的后面,我拿起一本书,缓缓拍了她一下“你好,小暮,以后我们就是前后位了,多多照顾”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比我还激动“啊?什么?你就是小申?我给你说哈,我在网上看过你写的文章,我老喜欢你了。。。。。。。”我脑中轰轰作响,她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见,只有一行红色的大字不断在脑海中闪烁,纳尼?原来是兄弟?
兄弟情意长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爷们,小暮会告诉你,她的爷们,无底线!他会坏笑着搂着她的闺蜜,小妞,给大爷笑个。她会自编歌谣,什么价格公道,什么敬老院,什么童叟无欺,她会和一帮男同学在一起疯,一起闹,会突然从路边呈大字型跳出来拦住我的去路,来,羽哥,兄弟和你聊聊,如果我可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会倾尽余生,让自己的生命,不断在那段时光轮回。。。或许,那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百无聊赖的轻叩着桌子,脑海中,任思绪天马行空,望着小暮的背影,不自觉中,嘴角渐起了一个弧度,“哈,又思春了不是,看,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好友一边嘲笑着我,一边跑开了,我无奈的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一个念头却猛然跃入脑海,我打了一个激灵,我不会真的喜欢上小暮了吧,虽然她很漂亮,但是我怎么会喜欢这一类型的呢?我不断叩问着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给不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和小暮在一起的历历幕幕,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到分别,重聚,桃园结义,就像一部老旧的,无声的电影,只有放映机沙沙转动的声音,不断敲打着心扉,砰,砰,砰,那么有力,那么坚定。。。。。。
转身,我等你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以后,我开始玩命的追她,她也总是接受着,以至于有时会让我产生错觉,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在一起的。。。
还记得有一次,貌似她没有吃早饭,还没到中午便嚷着头晕,我心中窃喜,“这是哥哥表现的机会啊”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作业,下了第二节课却偷偷跑出去,买了一大包零食堆在她的桌子上“看我对你多好,以后记得吃早饭哈”班里少说几个人都在起哄,她啪的一声拍开一包零食,边往嘴里送,边含糊不清的说,“有什么奇怪的吗,没见过同学之间送东西啊。。。”
我为她所做的事情,或许就这一件事值得提吧,但如果非要提的话,或许还有一件事,也是将我们送向陌路的一件事。。。。。。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很冷,很冷。。。北风呼啸着,将所有还在外奔波的人吹向家园,躲在炉前瑟瑟发抖,我套着厚厚的棉衣,坐在如冰的教室里,手里抓着不听使唤的笔,不断地刷着习题史莱姆,这时,从后方飞来一个小纸条,不偏不移的落在我桌子上,我颤抖着打开“今天竟夕去”我将它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又掏出手机,发现电量已经红格了,还的花五角钱去充电。。。。唉,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我咬咬牙,去!我掏出一本书,拍了拍小暮,“雅兄,手机今天晚上用吗?借我用用”她很大方的一挥手,“省点用电哈,别给我用完喽。”我人已窜出教室,才不管她说的什么呢。。。。
坐在电脑屏幕前,望着手中的一部小巧的红色手机,一声苦笑萦绕心头,我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扔掉,开始了一晚上的忙碌。。。。。。
第二天早上,我做贼似得穿过岗哨,避开门卫,躲过摄像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顶着两只熊猫眼回到了教室“真冷啊”我打了一个寒蝉,但看到手中的手机,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窃喜“呵呵,她会夸我吧。。。”我蹑手蹑脚的将手机放在了她的桌子里
然后酩酊大睡。。。。。
睡意朦胧中,似乎听到她欢呼雀跃的声音“哈哈,满电来”“呦呵,还有不少电影来,”“哇呜,还有小说”,我笑了笑,再也管不了其他,一头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早饭时间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小暮就坐在我的面前,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蛋离我近在咫尺,却是满脸的泪痕,还未待我发问,她抢先问我“小申,手机里面你下载的那些你还要吗?”我说“不要了,你留着看吧。”她接着说“那我删了哈。”我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她又接着咆哮起来:“小申,我告诉你,以后别碰我手机!!!!”我完全愣在了那里,转身问昨天和我一起去的一个朋友,“你他妈的是不是动她手机里的东西了”“我他丫的动她手机干啥”“我草你妈,没动她怎么生气了”“他妈的你问我我哪知道。。。。。。”
没有结局的结局
后来,我向她道歉,虽然我至始至终不知道是何缘故,她不理我,只是在一封信中她这样写道,如此依赖你,只是因为把你当做男闺蜜,不要试图走进我的生活,别让我失望。。。。。。
我在回信中写到,累了,就转身,我一直等你。。。。。。
再后来,我们的感情一直淡下去,淡下去。。。直至有一天,我收拾了桌椅,离开了她的后面,不久又听说,另一个男生走进了她的生活,是我们班的,学习很好,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我望向窗外,沥沥的小雨依然在下,似乎有说不尽的愁思,我又望向小暮,她恰好回头,我笑了,她也笑了。。。。。。
全文完
高一: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