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的流萤织成金袍,梦的火花在杖间燃烧,爱的童谣,轻轻吟唱,飘荡在魔法的斓空。
隐匿之爱
像梦,是真实的
男孩坐在冥想盆前,往事振翼飞走,心的空牢被打开。那些自我的枷锁,虚构的立场,其实满满的都是爱。在这样一个架空世界观下,一切似乎只是建立在魔法之上。斯内普,一个古怪的教授。偏心.谨慎.时时和哈利作对,我们理所当然地用表象对其注解。然而,在罗琳笔下,斯内普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童年。父母的离异,宛如一群饥饿的秃鹰,无时无刻不在啄击着斯内普,撕扯着他内心脆弱的一隅。将其血液中充塞入干冷的铁流。斯内普为了弥补内心的空缺,自幼便与莉莉青梅竹马,他渴望着爱,渴望着友谊,渴望在纷繁的人性中寻得一处落脚,渴望一种奢望,可以企及。在学校内,斯内普总是被詹姆凌辱。似乎是扭曲着成长起来的,就像一株见不着阳光的畸形植株,用根不断地试探,哪怕是坚硬的石块。最终莉莉投入了詹姆的怀抱,像一种空,渡尽弱水三千,却无以恋伊。仿佛一束光,穿过茫茫星尘,却发现,终究逃不出这宇宙,这尘网,亿万光年的里程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终结。
她还在,只不过不是初始模样了……
随后的岁月里,斯内普为凤凰社奔命,被迫伪装成食死徒,戴上面具,演绎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人生。曾经单一的世界被巨大的钢铁森林所取代。破解奇洛的魔咒.遣派守护神,以他自己的方式去关心大难不死的男孩,升华着沉默。同样的绿色眼瞳,遗落尘埃,重演着白昼和黑夜,对其而言,足矣。从未渴求过有人懂他,只是沐风炫舞,逆着光哭,笑……
真正的爱,是知道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真正的爱,是藏匿起自己,升华着沉默。只因他不经意间划过你尘世的眼神,可以为他活下去。隐秘的爱似乎就是一种自我救赎。曾几何时,我们都是那个斯内普,用尖锐的刺伪装着自己,在各自的生命里出现过,是鱼化石,躯体在岁月的洪流里腐朽,但骨骸——爱的形状依然镌刻在岩石中,记录着水的线条,记录着眼泪与微笑并存的劫。不想在他的世界内掀起波澜,是把自己没得到的爱,加倍地给他,在他的世界里继续存在而且更好。我们总是以表象衡量世界,然而,那些在暗处萌生的爱,带着莴苣叶般的娇滴滴,默默得蓄着晨露,只为了奉给另一种光明之物,也给那个不曾拥有过的自己。
人总是强忍的痛,从他人身上哪怕一点慰藉,把一弘纳木错似的泪水,混着捣碎了的他的背影,温成一壶浊酒,暖一辈子。或者说隐匿之爱是源于苦难的,饱尝了苦难之后却依然热爱。若小丑的世界,一半渲染了你的笑,一半晕开了自己的泪。胭脂浓抹,殊不知眼妆背后,最忧伤的快乐,最快乐的忧伤……
男孩许是懂了吧,绿眼眸盯着黑眼眸,那一刹,斯内普用了一生……
遗落之爱
你的今生里没有我,
并不代表我没存在过
树影婆娑,他们真的走了,寂静稠密地涌入,让世界舔舐其最后一丝温热,影子被勾勒出朦胧的边框。“你们会陪着我?”“直到最后。”
父亲很英俊,母亲楚楚动人,仿佛上一秒,还在这里。
从哈利记忆时起,父母这个词,便没有显出它应有的分量。仿佛摇曳得幻灭的落叶,粉化成依偎的尘埃,消蚀在意识之流里,无可奈何地任性,即便就在心底,也无从提及。
伏地魔来的那一天,空气的底色是悲凉,鬼魅的黑魔标记惨淡地对着天空狞笑,魔咒将他们穿刺得四分五裂。“求求你,不要杀哈利!”悲怆的呐喊声中,生命背道而驰,如蔓草般自由蔓延的啜泣声结成闪电状的疤痕。
完全可以离开,放弃与那个男孩相关的一切,却挡在他的面前,此后空缺了他的成长。值得吗?人总是有一种惯性,即把最初的想法作为指令来执行,这是我们的本能。当死亡扼住哈利时,她只是单纯地希望,不管自己怎样,哈利能够——活下去。人类最美好的感情,也许就是这种原始的本能,没有修饰的陈词,只因为他的血脉里流淌你,流淌着信仰,流淌着最真挚的情感。
她完成了一生,爱的烙印,也是永远的吧!
哈利会好好活下去,或许不能成为他们所期待的样子,但他们最初的夙愿,是信念,从未向时间屈服。是的,人的一生并不总在做值得的事,但人的一生总是会遇见值得的人。为他们付出,从他们的世界路过,从此成为他们的一部分。遗落之爱不会被时间风化,成为干枯的标本,而是会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上被找回,还原成它们最初的样子,然后以一种更长久的方式存在,终其一生。
“待在我身边。”哈利轻声说道。他的父母并没有离开,那是一种美丽的阡陌。小天狼星,卢平,弗雷德,他们都一样,昔在,今在,永在。他动身了,风驶过夜晚的树林,斑驳的树影轻轻地撩动气缕的涟漪。遗落之爱被重新拾起,并赋予时光的温度,没有他们的过往,一点点抹平了褶皱,都,释然了。
海子说过“你来人间一趟,你想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我只能从角落里看着你,像火柴微弱的光,摇曳在近旁,很快就会被遗忘,但是当你也陷入混沌,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爱的印迹不会被磨灭,感情,是超越物质的,它是文明的最高产物,是光明,是命运。
守候之爱
像一张契约,
可以被灰尘覆盖,
但从未被掩埋
男孩向营地走去,拖着露珠的尾迹,虚幻光束中女孩从帐内冲出。“罗恩!”男孩到处躲藏,女孩的泪光,却落在空气里,漾开银白色的微光……
被迫戴上魂器,与伏地魔的灵魂寄生共存。每个人的心智都被不同程度的反噬。罗恩因为对营地生活的不满,消失在灰色眼瞳里。人总是在情绪上失措,像斗牛犬般笨拙不堪。我们总是认为友谊是固定的,理所当然地将其越堆越高,却忽视了它薄弱的底基。在这种力的驱使下,我们选择背叛和逃离。就像已经失去,却还故作镇定,像搁浅的鱼般,大口呼吸着腐烂的空气。
那个男孩却重新出现,粉碎了魂器,裹挟着变幻莫测的命运。爱并非如此脆弱,这是否能被称为守恒。罗恩透过熄灯器听见赫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像风景在流泪,向更深处迁徙。唇畔微勾,眸光颤动。赫敏,轻愁漾起,友谊似乎与内心某处取得了感性的联系。我们千方百计地把自己困在围城里,但是,任何异动在这黑暗的高墙之内,都无法生长。直至最孤独的时刻,我们才明白,孤独里沉淀的爱是真实的。可能会被灰尘覆盖,但从未被掩埋。如同乡愁一般,离去经年,当你走远,踏过异乡的距离,走入孤行者的岁月,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是灯红酒绿,不是魔都的夜风,只想找一方净土,将回忆拌着一咗辣椒一勺醋,窖藏在梦中。仅此而已。
青春期的我们很叛逆,,把这些爱视为理所当然,让那些温存,在自己的日子里默默过期。在某一时刻,我们总是将自己与这种爱隔离开来,倔强地树立起自我的屏障,天真地以为长大了。自以为,执拗的很文艺。但爱总是在原地守候,就像满身铁锈的单车,赤裸的站在风中。我们可能会在回眸之瞬读懂,也可能要用上一辈子。
罗恩摁开熄灯器,摇曳的火光里覆着一层她的声音。那个女孩,一直都在等候自己。记忆的距离被拉近,投射出斑驳的沫影,游离的物语。三年级时,为各自的猫和老鼠争吵过;误服毒酒,昏迷中却呼喊她的名字。在夜船之上寻着灯盏,在她眼神里破碎的,是谁?一直守候,只渴求回头,就像空寂的草地里,平行的温柔。
她还在呢。
我要去哪?
她的世界里会不会有风与等候……
……
我站起身,走向意念深处的三脚钢琴,奏响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隐匿之爱与遗落之爱和着守候之爱三个半拍交响着,若谧夜的流萤,与荒原的暗流对立。
“你想成为那个男孩吗?”
“我就是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