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开始,我们被勒令不准吃某些零食,不准看动画片,不准看漫画,不准不顾形象的干任何事,不准……
又从何时开始,我们的笑中多了虚假,我们学会了如何掩藏心中真实的想法,如何说谎话。如何笑着哭。我们渐渐变得不像自己,我们没有了纯真。
于是,我有了一个问题,我们的纯真去哪了?
我记得有一次和我爸吵架,而吵架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吃果冻,喝旺仔牛奶等只在他们小时候才吃的东西。到底吵了些什么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爸把一只果冻朝我砸来,摔倒了地上,裂了开来,那口子就像一个嘲讽的笑脸,笑着我的幼稚。我把见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抄起一本书,猛地扇在了我的背上,边打边说:“这么大了你还吃这些东西!”后来,见我然一脸无所谓,估计觉得我无可救药,便摔门扬长而去。而我,在他走后,拿起果冻,撕开包装,边吃边哭,嘴中是甜味,心中是苦味。现在想想当时哭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内心的委屈吧,委屈为什么连吃东西都要受年龄限制?为什么长大就意味着失去纯真?难道不能保留吗?这难道有违什么吗?又忽然想起某同学和我说过:“我们现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只是为了保留内心仅存不多的纯真罢了。”多么无奈而可悲的一句话,却多么适合我们。
我还曾经听我姐姐讲过,在他们的单位里,有一种人天天拍老板马屁,给老板送东西,阿谀奉承,对同事们明面上很要好,暗地里却各种诋毁、谩骂,面对比自己职位低的人,总是表面关心,实则厌恶。姐姐又和我说:“我自己也活得很累,无论上司给你多少累的活,甚至故意刁难你,你都要装出一脸愿为上司卖命的样子把活干完,维持着脸上的面具,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才能把面具摘下,不顾形象地去哭,去喊累,没有人会倾听,没有人会给我安慰,我现在觉得我的面具快要摘不下来了,我的纯真,真的要没有了。”我在旁边,只能听着,让姐姐一点点把心中的泪都吐出来,然后给她一个拥抱,说声:“歇歇吧。”我想,姐姐所说的,应该就是大人的世界吧。那么累,要一直维持着面具,不能让别人知道真实的自己。而我,相对于那个世界来说,还是太幼稚了。我仍喜欢孩子的事物,爱吃,爱闹,爱笑,爱玩。我仍是个孩子。我又突然想到,有人曾和我说:“别太幼稚,不然以后,你很难在社会上生存。”可是,我还是想呆在这个孩子的世界里,因为这虽然有闹钟,有不可数的作业,有家长老师的管束,但这样的我是快乐的,孩子的我是快乐的。可我也知道,如果这样永远的呆在孩子的世界,这个社会不会饶恕我们,因为它的准则不允许我们这样,我们终要长大,步入社会,我们终究会变得不是自己,我们终究会戴上面具,我们的纯真终将消逝殆尽。
还记得曾经的我渴望长大,因为当时的我以为,长大之后,就会没有闹钟,没有作业,没有任何人的管束,我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去哈哈大笑,去号啕大哭。我所想要的自由没有边际和一丝阻挠。可现在,我知道,我所设想的,是童话中的大人,不是现实中的大人,而我们,终将变成后者。
现在,我的问题有了答案:
我们的纯真去哪了?
在我们成长的路上,作为代价,被丢掉了。
初二:何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