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飘起了缕缕轻烟,四处静悄悄的。田野上枯黄的稻穗抽出了新的幼芽。妇人独自在庭院里转悠,不一会儿,赶紧躲进了里屋。
晚餐还没开始,邻居的碗筷欢笑地抨击着。听得,小孩放下了手中的泥巴,走进厨房掀了掀灶台上的食粮,见母亲进来,相瞪了几眼,又走了出去。妇人一愣,接着,便轻轻端起大碗来盛粥,又在橱柜里探出腌制菜干的瓶子,加了一点儿,便端着碗悠悠地走到庭院,翘着腿坐着。
黑夜逐步蔓延,空气周围弥漫着丝丝的凉意。小孩光着脚哼着小调在路上走着,小眼珠子四处张看。不时,扯扯身上抹得疙瘩般黑的小短裙;不时,抽一抽路边的小草,把它捏糊。走到小桥旁时候,坡地上的荔枝树正摇晃得厉害,偶尔还听得有人在谈话。小孩慢慢地走了上去。透过暗淡的光线,几筐荔枝整齐地摆着,荔枝一个个红彤彤的、十分饱满,诱得小孩只想跑过去抓一把,然后拿了跑回家去。当她四处张望没人以后,缩着身子走到了荔枝旁,刚一伸手,树上便发出了浑厚的声音:“小妹,怎么还没回家?”牛沟说“要吃荔枝的话,拿那盆子里的,筐里的让我拿去卖!”
小孩看看了他,拿起一只荔枝剥开皮放进嘴里,又把盆里的荔枝尽可能地兜着回去。
“小妹,假老板(小孩爸爸的外号)今天去哪了?”牛沟逗笑说
“不知道……”小孩用袖子抹了抹嘴,起身准备离去。
刚走下坡,远远看见小孩的父亲提着一袋东西。“你怎么还没回去,现在几点了,你看看人人都吃饭了,像什么话!”父亲朝着小孩边走边说。
“你又从哪里拿来的荔枝?”父亲打量着小孩兜里的荔枝,紧接着抽了几个荔枝放在手里。
小孩朝坡上指了指,牛沟笑着喊道:“小孩想吃就让她吃吧……”
“话是这么这样说,但是,小孩不能不教啊!我们家里的荔枝多得实在吃不完。小妹,你干嘛还拿人家的,又不是没得给你吃……牛沟,小孩是这样的了,不要见怪”
牛沟笑笑说:“没什么的,几个荔枝,孩子小,想吃随她吧。”
小孩满脸疑惑地边走边瞄着父亲。过了一会儿,父亲看了看小孩说:“你怎么拿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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