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举次日,范进正要带着妻母往新屋里搬,昨日那报录人又大汗淋漓的敲响范进家的门。开门之人正是范进之妻。那人没好气道:
“真是倒霉,昨日中举之人并非此范进而是与你们近邻一村的范进,范老爷。真是害我白跑一趟。”
范进的妻子一听这话,饶是再冷静的人也经不起这般天上地下的境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范进闻声出门看,见妻子大哭,愠怒道,
“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也不嫌晦气!”不曾想,她哭的声音更大了,把街坊四邻都招致了出来。范进越发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他放缓了语气问妻子发生了什么。妻子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伸出食指指了指报录人。
报录的不屑的嗤笑一声,用极为轻蔑的语气诉说了全过程。
登时,范进只觉得天昏地暗,邻居都对他指点嘲笑,他想起邻村的那个“范进老爷”,怎么也不像个读书人啊!
他上前抓住报录人的衣袖,
“你一定是在同我顽,你快跟大家说弄错了啊。”
报录人嫌恶的推开范进,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中发出哄笑。( )
范进跌跌撞撞的走出人群,不可思议的堵住耳朵,一路向西狂奔。
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范进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花白的头发氤氲再并不明媚的阳光和风中。他的眼神早已呆滞,
“我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来追名逐利,考去功名到头来只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悲可悲。”
至死,范进都不曾明白,为何三四十载的光阴却抵不过三四两黄色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