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悠闲地转着笔。广播里不断传来地震逃生的方法与要求—今天有地震逃生演习。广播像一位聒噪的老人,絮絮不止的叨念着让人心烦的琐事。
上课不久,广播突然传来警报的声音,我快速冲出教室,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总是促使着我这样去做。看着一群又一群悠闲的同学被甩到我身后,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安的预感笼罩着我,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我就这样飞奔到操场,巨大的倒塌声从身后传来,那么沉闷,那么沉闷,有仿若一个百岁老人,那么无力,那么无力。一切都被它覆盖,世界变得寂静。明明只是一次演习,却没有想到地震真的发生了……
偌大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黑与白,终于扑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却又无奈的发现,是自己呼吸的声音。地心好像失去了吸引力,我看着自己慢慢飞向天空,飘向神秘的宇宙。是不是就这样消失了呢?我问自己。
我醒来时,四周是个七彩的世界,面前时一座美丽的大拱门。从正面看去,三座并排的尖顶拱门,上面有一层彩色的雕花飞檐,一溜儿排着七块水晶,飞檐居中是花朵围成的巨型圆窗,左右拥护着两扇侧窗;再往上看便是亭亭玉立的修长的三叶形拱廊,那一根根纤细的圆柱支撑着轻巧的平台,还有那赫然悬浮着的四个大字:彩虹帝都。偶尔有几辆彩虹色汽车跃过,却没有一丝杂闹与废气。
淡淡的白雾使一切更加梦幻,忽见远处有一美人走出来,紫色的长发在脑后轻轻划出一道弧,七色的拖地长裙,上面的色彩仿佛在流动,手上持有一把伞,伞上绣有一道白莲。在她身后有两个少年,居右者利落的黑色短发,帅气的骑士装使他更加高挑,腰间斜挂一把琉璃剑;居左者右手持玉折扇,扇上画着仙气凌人的荷花一袭白玉袍,像从古代走出来的人。
待美人走进,才发现她的眼眸竟然也是七彩的!清脆宛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彩零,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也掩盖不了眼中那一抹疼爱与关怀。我有些茫然,彩零?她是在叫我吗?
她修长的手牵起我,恍然间便到了彩虹帝都内。一座水晶的府邸,围墙上雕刻着精致的彩虹以及一些古老的字符,勾画了了,细若蚊足。从美人那得知她叫祈彩,持扇的男孩叫左展言,握剑的男孩叫右展言,而“我”则是她的妹妹。不知为何,她们眼底都藏着一抹哀伤,但极力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与地震时同样的不安感浮上了我的心头,总感觉心底闷闷的。
当次日的晨曦挥洒进来,身边的祈彩已经不见了。在城门,我看见她站在一个虚幻的彩虹桥的一头,另一边是座彩虹城堡,左展言和右展言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与昨日不同的是,祈彩头上戴着一个水晶琉璃的凤冠,那么华丽那么灿烂。
“祈彩,你要去哪里?”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祈彩带些苦涩的笑,“我去彩虹神殿,在那儿守护彩虹国。”芊芊玉手指向对面的城堡。
我有些幼稚的拉住她,“那你是不是不回来了?我可以去看你吗?”
她摇摇头,“我不能回来了,你也不能去看我。彩零,姐姐走咯。”
“不,不许你去!”我嘟起嘴,却已是泪流满面。
她笑了笑,抬脚踏上了彩虹桥。无数花与蝶绕着她翻飞旋转,华丽的衣袖飘起,那么美,那么美……如此美丽的人儿独自守在那冰冷的神殿,着实可惜。不禁想起林黛玉的“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忽然却张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墙壁、熟悉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隔壁噼里啪啦的响着家具移动的声音,推开门一看,竟是祈彩!
“你好!我叫祈彩,很抱歉打扰了你。”还是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甚至一样的名字!
摸着手上的链条,与梦中祈彩送给我的一模一样,我忍不住想: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初二:白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