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乎是立刻两人就判断出出了事，小玥毕竟初来乍到，即使判断出了方位也不太了解校园内部情况，因而轻轻拍拍白马的肩膀，白马心领神会地回答道：“尖叫声是从女生盥洗室方向传来的。”他冲着小玥抱歉地笑了笑，抓住了她的胳膊，飞快地向盥洗室跑去。

　　白马的体育成绩还是可保障的。到了盥洗室，白马犹豫了一下，脸上依次浮现出焦灼、犹豫、无奈等等情绪，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好在盥洗室和卫生间还有一墙之隔。很多女生正尖叫着往外跑。一个少女身体靠在洗手台旁边，头浸在了水里。小玥站在原地喘过气，已经快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女的手腕探了探脉搏，叹了口气，松了手，打开了腰上的怀表，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白马抢先一步：“十一点四十二分零八点六二秒，确认死亡。”“是十二点四十二分零八点六三秒。”小玥纠正道，仔细地检查着尸体衣物，“你报警吧。”白马点点头，抽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死者名叫新堂绫子，是江古田高中一年C班学生，而最先发现尸体的是……”目暮警官大吃了一惊，“新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这里读书啊。”小玥无奈地回答，这可不是她去凑热闹了。目暮警官又转向了白马探，“你又是？”白马礼貌地欠身，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手套，神情严肃起来，“我叫白马探，就是报警的人。”目暮警官眼神尖锐地注视他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板起了脸：“回到案子上，死者新堂绫子应该是……”。

　　“他杀，是溺死的。”白马探回答道，脱下手上的手套，开始环故案发现场细节。“没错。”小玥接着说道：“死者嘴唇发紫，而且嘴巴和鼻子里都可以看到泡沫，耳朵里有少量的出血，可见是窒息致死。而且颈上没有被勒的伤痕，身上找不到针眼，应该是溺死的了。最奇怪的，反而是她的手……”她再次扶起了新堂绫子的左手，只见她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张开一看，有血迹，好像被什么擦过，这又是什么怎么回事？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女孩子和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匆忙地闯了进来。女孩子口中大叫着：“绫子，绫子！”胸前的金属项链叮当作响，另一个女孩子已经泪如雨下。那个少年则是呆呆地站着。“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不要破坏现场！”高木警官不消吩咐，连忙上前阻拦。那个喊叫着的女孩子红着眼圈哽咽着说道：“我叫和田羽，是绫子的朋友，这是藤原优子。”她指了指那个哭得站不住身的女孩，“还有绫子的男朋友野泽健一。”“死者身体尚未僵硬，至少是在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内遇害的。”小玥看了眼白马，转而缓缓说道说道，“那么，不在场证明呢？”

　　目暮警官立刻询问和死者有关的三个人：“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前你们在做什么？”和田羽立刻回答道：“我们当时在上课，绫子也在。后来放学后我们本来也是一起走的，绫子突然说要上厕所，我们就分开了，之后我们都是各自去吃午饭了。谁能想到……”她低下头，簌眼泪簌簌地落下。“你们呢？”目暮警官转向了藤原优子和野泽健一。“我和羽一样。”野泽冷冷地回答，藤原优子也点点头，“如果你已经没事了的话，那么我要先回去了。”。“真是个冷血的家伙。”目暮警官低声嘟哝道，只有站得比较近的警员能听到，不过也难怪这么说，女朋友死了不仅一点也不悲伤，还反倒有种很不耐烦的感觉。

　　想了想，他又问道：“新玥有什么发现吗？”。小玥正蹲在垃圾桶边翻找着什么，听见目暮警官的询问，她站起身，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有一点发现。”只是这一句她就不再说什么。小玥看到在留在洗手间垃圾桶里被撕碎过后又被人粘贴起来的照片，上面清晰的映出两个人：和田羽和黑泽健一。小玥满意地点头：“那么，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愣，失口反问，连白马都不例外。“凶手，就是你！”小玥抬起手，指向了……和田羽。

　　“怎么可能！”目暮警官禁不住反驳道。要以他看来，那个男孩子还比较像是凶手。白马则是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什么。相反，倒是被怀疑是凶手的和田羽比较冷静，低声说道：“学姐，话不能乱说的。”。一直哭着的藤原也出口反驳：“怎么可能是羽！我们是好朋友啊！”。“我没有乱说。”小玥淡淡地开口，“你的作案过程应该是这样的，趁课间休息新堂进入盥洗室时跟了过去，在盥洗室外挂上这个牌子，”她指了指角落的牌子，上面写着“暂停使用”四个大字，“然后杀害了她。”“学姐你等一下。”和田羽不急不忙，连脸上都还带着笑意，与刚刚的悲伤判若两人。“你说我杀害了绫子，可是我怎么有那个能力把她按进水里呢？”。

　　“是啊，新玥，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小玥。“催眠瓦斯。”白马回答道，单手□裤兜里，脸上是有点无奈的笑，“你应该是趁死者刚进入盥洗室时，通过这个管子释放催眠瓦斯。”他指了指死者身边的一根白色的管子。“当然，你已经提前用手帕打湿捂住口鼻，或者是类似的措施，我想你还弄不到防毒面具。这虽然只是一个猜测，却得到了证明。”他看了一眼小玥，小玥立刻默契的接着说了下去。“这就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你原本想嫁祸于唯一是男生力气比较大的野泽，但是死者的衣服却整齐，没有一点挣扎地痕迹。你认为凶手在杀人后还会帮死者整理衣物吗？”

　　和田羽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小玥继续推理道：“接下来就比较简单了。你杀死她后取下牌子，推开门使催眠气体释放干净，然后绕到和你的朋友们会合。关于你的动机我也找到了。”小玥挥了挥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张被撕碎又拼接好了的照片，照片上是亲昵地靠在一起的羽和野泽。“这是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她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你吧。”和田羽抿着唇，唐突地开口：“是，我是恨她，可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她？”野泽在一边，冰冻似的眼神也不由犹疑了一会。还不死心吗？小玥摇摇头，“你的第二个错误，让新堂留下这条死亡讯息。”她看了一下新堂的手，“你大概觉得她是手撞到墙边形成的吧，知道那有什么吗？是血迹，我看她应该再死前还拉过你的衣服，之后血迹就被你的衣服擦掉了一半，你事后也发现了，一定去洗过，可是虽然肉眼看不清楚机器却可以将你犯的罪行暴露的一清二楚，只要请监事人员测一下你衣服上有没有血液反映就真相大白了。”。冲司冲着小玥喊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就算我衣服上有血迹，也可能是我不小心划破手又粘到衣服上的呢，你凭什么说这一定是绫子的血！”。

　　“你的第三个错误，”这一回开口的是白马，“就是戴着那根项链来行凶。”和田羽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那根粗大的金属项链。小玥带着冷冷地笑，“白马刚刚借故查看了一下。”她和白马交换了一下眼神，白马立刻接着说道：“那根项链上挂下了一根头发。看起来你也是很注意仪表的人，应该不会这点都注意不到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过度慌张所以没有注意到，所以我也敢猜测一把，如果拿去鉴定，和新堂的DNA应该是相符的吧？”和田羽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喃喃着：“是，是我杀了她……可是，是她自找的！”野泽冲上去扶住她：“你们不能就这么逮捕她！”藤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人，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绫子有时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小玥无奈地摇头，常见的犯罪手法，常见的犯罪动机，却是她即使学习了犯罪心理学也鲜少能理解的心理。

　　“你还有胃口出去吃饭吗？”警员上前铐住了和田羽的手腕，白马退后几步绅士地问着小玥。“还是算了吧，你先欠着我。”小玥挂着淡淡的笑。“不过我准备去找一个老朋友叙叙旧，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同行？”白马温和地笑着，“自当奉陪。”。

　　第五章

　　“你说的老朋友就是市川教授吗？”白马有些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看着小玥。“是啊。”小玥没有停步，懒懒地回答道，脸上带着一抹悠闲地微笑，“那个老头子虽然腹黑又毒舌，但他的围棋下得还是不错的。我正准备去和他切磋一局，顺便来蹭一顿婶婶做的饭。不过这样看来，你也认识他？”“不，”白马几步跟上，轻轻笑着摇头，“不过我父亲和他是老同学。”“那正好啊，而且婶婶做的饭还是挺美味的。”小玥窃笑着。

　　引着白马走向一幢和式居室正门，按响了这幢居室的门铃。“好漂亮的房子。”白马脱口而出。“那是自然的，”小玥自豪地笑了笑。“后面还有个小门，不过既然是来拜访的，还是带你走正门吧。”“是新玥啊！来来来，快请进。”一位身着和服的标准日本妇女微笑着将两人请进。“婶婶，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小玥此时显得很有礼貌，换鞋之后深鞠一躬。见市川幸子目光逗留在白马身上，她温和一笑，“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有名高中生侦探，他叫白马探。”白马也配合地鞠躬，“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请多多指教。”

　　“不用客气。”幸子温婉地笑着，手拉着小玥上下打量着，“新玥也长大了呢，都有男朋友了，眼光还挺不错的吗，你母亲肯定放心了！”“婶婶，你都在说什么啊！”小玥又羞恼又无奈，这位酷似大和抚子的女性就不能少点八卦吗？幸子抿唇一笑，拉着两人往里走，“先坐下喝口茶。”她安排两人坐下转身离开，然后轻巧地端来了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套茶具还有香炉。小玥在这个和室的环境里也不知不觉的变得老实了，规规矩矩地盘腿坐下，自顾自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扫了一眼周围，“老头子跑哪里去了？”“新玥，不能这么没规矩哦。”幸子训斥道，但她的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感觉，反倒有几分宠溺。“说来也巧呢，平山早上出门了，刚刚恰好回来，正在房间一个人下棋呢。上午好几个学生来找他都扑空了。”“那你就快进去吧。”“哈哈，我正想和他下局棋呢。”小玥迫不及待地放下茶杯。幸子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习惯。他在下棋时，可不能去打扰他，否则他的脾气要坏起来了，谁也拦不住。”“随他，反正我的脾气要坏了也没人拦得住。”小玥起身道，白马微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也端起了一杯茶水轻轻品了一口。

　　小玥正待推门，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轰————”尽管隔着一堵墙，但声音仍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于这堵墙也几乎颤了颤，出现了一道裂痕，像是一张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地冲着外面的人。幸子大惊失色，扑上前大喊着：“平山！”。“夫人，请冷静一点。“白马沉着脸拦住了幸子。小玥皱着等待了五分钟左右，在确定不会发生二次爆炸后推开了门，屋里是一副惨烈的修罗场景。所有的东西都被炸的一塌糊涂离得近的桌椅已经成了碎块甚至灰烬。市川平山倒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屋里还有几个地方在燃烧着“快，快点报警，还有叫消防队！”小玥惊呼一声，打开门窗，浓烟滚滚向外散去，几乎烧伤了她的手指。她跑到屋子的另一端提了一桶水，浇到火上。白马也掏出了随身的手机。

　　警车呼啸而来，随同的消防人员很快灭了房间里的火。“死者名叫市川平山，是东大的教授，已退休。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目暮警官看到一脸狼狈的新玥和白马时愣住了，“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我也想知道。”小玥低声抱怨道，拿起幸子顺手搁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黑乎乎的脸。法医同时也在念着鉴定：“据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一点三十六分。”白马接着说道，“不过因为我当时急着报警，所以没看清小数点后三位。”“真够呛，一天发生两起恶性案件……投毒、爆炸、杀人全占了……”目暮警官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不对，是三起，这儿早上还出了点事呢。”高木警官补充道。“出了什么事？”小玥敏感地追问道。“等一下！”目暮警官察觉不对急忙喊停，“新玥，还有白马君，你们该去上学了吧，都快上课了！”。“都发生案件了你还要我怎么去上学啊！”小玥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高木警官，麻烦你接着说。”。高木警官连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早上有人报警说这里要出事。等我们派人走到半路时又一个电话打来说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旁边的白马看他们又有长篇大论的架势，叹了口气，“真够呛。”说着，他再次掏出了手机，顺便摸出来几个收集证物的信封递给专心听者的小玥。“黑羽君吗？我是白马。现在出了点事……麻烦你给我和工藤桑请个假……”。“那报警的那个人声音是什么样的？”小玥有些诧异地接过信封继续追问道。高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继续耐心地解释道：“他大概在电话上蒙了块布吧，声音听起来古里古怪的。不过第二电话和第一个电话打的人不一样，伪装不同，是个男子的声音，很慌张的感觉。”。

　　“老师！”“老师！”“老师！”随着一声声惊呼，三个学生样的人扑上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蒙上白布的市川的尸体。“你们是谁？不要破坏现场！”高木也顾不上仍在追问的小玥，立马扑上去阻止那三个人。旁边的幸子强忍着悲痛解释道：“他们是上午来找平山的学生。武田岩佐。”她指了指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眼里是愤怒光芒的男子。“小石川森加。”一个身材高大，哆哆嗦嗦的男子。“浅羽奈美。”一个纤瘦的女子。目暮警官打量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房间。“我们来的时候窗户是锁上的。”小玥补充了一句。“既然是谋杀，那肯定是遥控炸弹了。”鉴定人员叹了口气，“可惜尸体已经破坏太大，检查不出什么了。”“那可不一定。”白马自信地笑着。幸子精神几乎崩溃，用手帕捂着脸哭着，”前段时间……前段时间家里备用钥匙丢了，我说要换锁……他还说什么没事，结果……”。小玥轻声安抚了两句，开始检查案发现场。结果在第三次仔细地环视后，她果然发现了一点线索。“看来有个结论要推翻了啊。”她喃喃自语道，把一点黑色的胶状物质收进信封中。

　　“既然要安装炸弹，那肯定会接触屋内的某样摆设，市川夫人，您还记得最近都有哪些人来找市川先生，又有哪些人进入房间了吗？”白马探追问道。“这个……”幸子迟疑了一下。“今天上午，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高大的男人。他闯进房间里。除此之外，就只有武田说要找个东西进入了房间。”“好！”目暮警官拍了拍手，“询问周围的邻居有没有看见那个可疑的黑衣男子。”白马笑道，“在这之前，我倒更想听一听武田先生说一说事情经过呢。”“你难道在怀疑我吗！”武田气急败坏地吼着，身材虽然矮小却很有气势，“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这不是遥控炸弹吗，小石川可以证明我来的时候绝对

　　没有拿出过什么遥控器之类的！要说怀疑，我后面的这两个人更值得怀疑吧！”白马依旧是用不急不躁地语气说道，“我只是想听一听你说的经过而已。”

　　第六章

　　武田依旧怒气不减，怒气冲冲的在旁边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来找教授下棋，想拿走上一次落在这里的文件。但是教授不在，所以我就直接拿了文件走人。在附近碰见了小石川，我们就一起吃饭，直到刚刚听见爆炸的声音。”小石川也有些胆怯地说道：“没错。我来看望教授，他最近身体不好。教授不在，我就离开，半路上遇到了武田，我们也很久不见了，索性一起吃饭。”目暮警官疑问地看向幸子，幸子低声答道：“是的，平山脾气有些暴躁，前段时间刚刚大病一场，才出院没多久。”。

　　“你呢？”小玥接口问浅羽“和他们差不多。”浅羽一笑。“报告警官！”高木冲了进来，“附近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个男子，但是都说一转眼就不见了！”目暮警官怒气直升，几乎是把高木踢了出去，“再去查！查他去了哪儿！”“请问你们是在哪个餐厅吃的饭？”小玥谨慎地问着小石川。小石川说“名字我没有记住，就是在从这里出门，左转的一个餐厅。”

　　“哦。”小玥应了一声，拉着白马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白马专注地听着，神情有一刹那的诧异，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匆匆出了门。门突然被推开，看到难得有些慌张的白马毫无风度地跑了进来，小玥连忙追问道：“怎么样？”“如你所想。”白马脸上是严肃的神情，声音很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就不止一个。”小玥开始有些紧张，表情也很严肃，片刻后释然了，“虽然已经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了，不过也必须得赌一把了。”“身为侦探，我们每一次对真相的猜测，不都是在赌吗？”两人相视一笑。“对了，还有个东西有必要给你看看。”小玥忽然想起什么，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白马接过信封展开，将里面的物体倒到一个透明袋子里，微微皱眉，“这是气垫膜？”小玥笑而不语，白马摇摇头，也露出了个笑容，“好吧我明白了。”他眼睛亮亮的，小玥看了想逗他，问道：“还有呢？”说着，指了指那一小堆碎玻璃片，又递给他另一个信封。白马想了片刻，撇撇嘴，“我明白了。”他说着，也将信封里的玻璃碎片移到透明袋子里，突然漫不经心看着玻璃片的眼神凝固了，“，他那句话……。”“什么？”小玥奇怪地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少年。“他那句，可以把自己送上法庭的话。”少年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目暮警官，我知道凶手的犯案手法和凶手了。”小玥缓缓地开口，“小玥，是真的吗？”目暮警官愣住了，“可是，那个黑衣人不是还没抓到吗？？”回答的是白马探，“那个黑衣人根本不存在。”“怎么可能？！”。未等大家质疑完，小玥就一口气说道：“只是一个人扮成了那个黑衣人故意进入房间，想转移我们的侦查方向。”“那么凶手又是谁？”目暮警官看上去已经接受了小玥的推理，只是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两个人对视一眼，小玥轻轻地开口。“凶手就是武田。”“什么？”好吧，这一回大家怀疑的声音更大了。

　　“哼。”武田冷哼一声，明摆着对他们的推理嗤之以鼻，“我倒是想听听我是怎么在小石川的眼下犯罪的。”。小玥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因为你使用的不是遥控型炸弹，而是感应型炸弹。教授的习惯就是下棋时重重地将棋子击在棋盘上。提前将炸弹装进某一个棋子里，教授下棋时就会直接引爆了炸弹。而了解教授下棋的的习惯有能够接近棋子安装炸弹的人，就只有你，武田！”。“等等。”目暮警官突然地插话，“如果把炸弹安在棋子里，那么如果有个什么磕磕碰碰不就太不保险了吗？”

　　白马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提着刚刚那个透明的袋子，袋子里有一些黑色胶状物质。“气垫膜。”他只说了这一个词。“对了！”高木惊呼道，“气垫膜有减震的功效啊！”“嗯……”小玥拖着长长的音很轻松地说道：“光凭来找教授磨蹭的那段时间安装炸弹显然是不够的。不过婶婶不是说了么，教授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家里备用钥匙也丢了一把，利用这个机会闯进来动动手脚还是很容易的吧？”“可你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小玥满意地笑，“证据已经被你说出来了呢。”她看了看白马。白马默契地接了下去：“你刚刚在为自己辩解时说了一句‘我后面的两人更值得怀疑吧’可是我们似乎没有告诉你你们来的先后顺序呢。”。武田愣了，“因为……小石川跟我说了。”“可是浅羽在你后面小石川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明明可能是浅羽在小石川之前到达从后门离开的吧。”小玥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因为你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吧。”她也掏出个透明的袋子来，里面是一块碎玻璃。看着沉默的武田，小玥叹了口气，“我可以猜测一下，以你的身量扮演那个黑衣男子不太可能，所以小石川应该是你的同伙吧。”无视小石川焦急地辩解，她继续说：“而且我委托白马找到了在你们吃饭的餐厅里的男厕所里的黑衣男子的衣饰。”“上面应该能够检测出你的指纹。”白马也补充了一句“那个电话。”

　　“对对对！”高木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我听他的声音总有点耳熟。”

　　小石川捂着脸跪在地上，泪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我也不想啊！可是那个老家伙总是嘲讽我们……”武田狠狠剜了他一眼，“没用的家伙！”“教授从前经常对我说，‘小石川和武田都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只可惜一个太骄傲一个又过于自卑，我一直想通过嘲讽打击武田，激发出小石川的自信……’”浅羽微笑着说完这一句，轻轻地鼓掌，随意地弹弹烟灰，“两位小同学干得不错，我可以走了吧？”“我想，你还是交代一下关于你的犯罪经过比较好呢。”一直低着头的小玥突然抬起头，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浅羽表情不变，“小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呢。”“听不懂也没关系。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没有证据。”白马也笑了。“因为在教授房间发现的碎玻璃片色泽不同，所以我和白马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房间里装有两台摄像头，我想如果拿去化验应该可以找到你的指纹吧？”小玥自信地笑，像极了工藤新一。“不对，你不是不小心，是认为根本没必要处理。因为，你知道会发生这次爆炸！”“你原本也想杀害市川教授的，所以安装了那个摄像头。但是当你意外发现武田和小石川做的手脚后，你产生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念头，既能除掉教授，又能嫁祸他们。”白马慢慢地说道。“没错，教授根本不是被炸死的。”小玥指节轻轻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你知道教授有心脏病，所以只需在他开始下棋后打个电话，告诉他有颗棋子里有炸弹就行了。”“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白马接踵而来，“你以为那个炸弹是遥控的，所以差点出了差错。好在你的运气好，教授倒地时带翻了棋盘，引爆了炸弹。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当时尸体上蒙了白布，你们却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叫老师。所以，三个人都是凶手。”浅羽名冢脸色变了变，然后丢下烟缓缓地举起双手，眼睛却仍紧紧地盯住白马和小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马探，工藤新玥，是个侦探！”走在回校的路上，小玥才轻轻地开口，“老头子，其实为人还不错。”白马静静地听着“侦探只能在事件发生后才去找出一个对于死者几乎毫无意义的凶手。这也许就是我喜欢自己推理出真相，却讨厌侦探这个职业的原因吧。”。

　　之后两人没有说话。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很冷……

　　未完待续

    浙江绍兴绍兴县绍兴县齐贤镇中学初二:徐静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