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长在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里。父亲在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家的后房开了一家早餐店,做了所谓的“小老板”。本来没有工作的母亲则在店里帮父亲照顾店里的生意。
家里生意虽不算很景气,但至少可以维持生活。即使生活条件略微差了些,但一家人过得仍合合美美。
但这本来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幸福,竟在我上初三之时消逝了。着多半时由于自己的虚荣心驱使着我―我开始羡慕身边穿着时尚化的同学们―唯恨家中没有这样或那样的条件能让我合他们一样。
但唯是有虚荣心也便罢了,我紧接着走了一步大错棋―我结识了一大帮大人们所谓的“社会青年”―同他们一道混日子。
我堕落的日子,大概就此开始。抽烟,打群架似乎成了我每日的必须课程。而真正的学业,则差得寻不着边际。
原本成绩中上的我,如今在班上只得列为差下之列。如此糟糕的成绩,想必不让父母知道也是难免的。
如同往日犯错一样,父亲仍坐在那个十几年前买的布沙发上,母亲则杵在他身边。而我―像个犯人―立在他们对面。与往日不同,父亲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自己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儿子,”他吐出了一口烟气,“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爸爸妈妈也不愿说你什么。总之,一切,要靠你自己啊!”他侧了一下手腕,将烟灰掸进了烟灰缸。“其实啊―”他又有语重心长“爸爸倒是希望你能发扬咱家的店,今后让它景气啊!”说罢,自己竟快乐地笑起来,像个小朋友……
可在当时的我看来,这简直是可笑的,滑稽的,甚至是无稽之谈。当时我眼中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滑稽的小人物。
已不知,又是一年,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我与同学们要登高春游。队伍经过我家时,又见父亲在后房做早点。我生怕同学知道那人便是我父亲。装着不认识父亲便走过。但父亲却在队伍中认出了我,对我笑着高喊:“开心点儿啊!儿子!”当时的我真是气急败坏,对正在做早点的父亲叫道:“去死吧!臭老头!”但望去,父亲仍是对我微笑。
还未到登高地点便传来了噩耗―父亲高血压,现正在医院。
但当我到医院,冲进抢救室时。心跳仪表的持续响声告诉了我结果。
父亲竟是去了,而我对他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去死吧!臭老头!”
心中之情想必用言语已是无可表达。
唯愿仁厚的地母让父亲的魂灵在她怀里永远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