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匹北方的狼,地地道道的野狼。
我出生于一个遥远的年代,那个大兴安岭的山洞里,我的出生改变了整个狼群的命运。母亲喊我伟大,于是伟大就成为了我的代名词。少年时,我就比其他的狼强壮。
记得那是个清冷的初冬,母亲出去为我们寻食,我因最小,大哥便跟着去了。山洞里真的很冷,冻得发抖。我一个蜷缩在角落,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我害怕,偷偷的哭泣,不知不觉,我渐渐地睡着……。等我醒来时,我哥回来了,满身的血迹,他说母亲死掉了,是人干的。我们相拥,痛苦着、哀号着。
我们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们明白:一定要报仇!
二
那个载满胜利的秋天,我成为这个狼群的首领。
我们找到了山下的一个村庄,我带领着狼群进行了疯狂的掠夺,很是成功,我充满着报复的快感。看着那些人惊慌失措的乱跑和他们恐惧的喊声,我笑了――人,你们也有这一天!呵呵。突然,一个石子飞来,将我的右眼打伤。我急了,见人就死咬,直到没气为止。我们叼着各种能吃的东西,满载而归。只是我的右眼,却永远瞎了。
从此人们喊我独眼狼,并且闻之色变。
三
冬天,零下十几度的温度。
他们给了我狼群中最美的那只母狼。我很快乐。
哥说要庆祝一下,出去找些东西。狼们都聚在一起,吃着那个秋天的战利品。只是我哥永远
没回来。去找,却发现他很悲惨的冻死于群山峻岭之中。他是一个好哥哥,我唯一的亲人。狼群与
我在一起哀号――我的哥哥,我的好哥哥……
为了延续种族,我有了孩子。我领着孩子们,去村庄。拿走了几只羊。
孩子渐渐长大。
四
一年又一年,我渐渐衰老。人群开始进山,捕狼,他们的武器可怕,不可阻挡。
我有些力不从心,狼群开始恐慌,狼群开始分裂。他们杀死了我的妻子,许多狼死于他们的武
器。凭多年经验,我活下来了。只是人群走后,没有狼再站在我这边。他们有了新的首领。
我就这样被遗弃于群山峻岭之中。
五
冬天,下雪,是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我走在雪地里,想着很小时,母亲被人杀死;青年时,成为狼
群首领,我的哥哥被冻死;中年时,有了孩子;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一世英明到底留下了什
么?!母亲?哥哥?妻子?孩子?健壮?什么也没有。
我只想哭,却发现我的另一只眼睛也瞎掉了。
是的,上帝剥夺了我的一切权利。可是,我还想再去做一只狼,伟大的狼,爱斗的狼!!!只是……
六
又是一个冬天,又是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却见不到了那只曾经辉煌过的野狼。
在一个温暖的山洞里,有一具动物的残骸,只是那一双不屈的眼睛,早已经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