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北风还没有呼啸,我却已经想到了春天不再遥远。百花香似乎闻到了,满园春好像看到了。那路边还坐着一个大爷,对着花儿傻笑。
――题记
那个大爷便是黄枘记了,他人有些傻,是个“傻子”,至少小区里的人这么认为。我并不知道他傻在哪里,大概是艳丽的花儿容易惹人说闲吧。
五年前随父母搬来这里,尚未进入新屋,却早已高兴地了不得,门前的绿化至今也当算第一,大大小小的花儿拥在这里,簇在那里,也分布在各个角落;红的一片,紫的一片,也互相零碎的掺杂着。总之很美。
一进新屋,就更高兴了。窗外就是小区的公园。大树围绕着,鲜花点散着,是庄严与华丽的结合,是高雅与民俗的结合,是智慧与情感的结合。
那时虽小却也知道,没有爱花之心,是种不出好花的。
这花,便全是那人种的,那个“傻子”。
“傻子”很喜欢花,每天都要拾弄,大都是傍晚的时候。然后拿起一本书来,在树间的石椅上看。“傻子”看书比养花还专心。
“傻子”无儿无女,却有孙子孙女。每日都是他们接“傻子”回去的。“傻子”不住这。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这也就是他傻的地方。不住这,干吗在这种花草?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也不在意,有时傻笑着在孙子女耳边耳语两句。
“傻子”的孙子女很多,大概十来个。更有趣的是这些孙子女全是小学生,无一例外。
“傻子”只在傍晚露面,拾弄了花草,看完了书,就等孙子女来接。那时正巧是学校放学,应该是“傻子”在这等孙子女放学吧!学校就在附近。
“傻子”是蹬三轮的。我亲眼看到他用那辆三轮在运货。不知运什么,反正很沉。也不止一次,常常可以看到他和那辆三轮在街上。“傻子”来公园时,车就靠在树旁。
“傻子”生活艰苦,从他的穿着上可以看出。但我早忘了他当时穿了什么。还有,“傻子”靠蹬三轮养活这么多孙子女,生活是不可能富裕的。
“傻子”爱花,有目共睹,不需证明。
“傻子”后来走了,再没有来过。每值傍晚,再也没有了他与孙子女的笑声。
“傻子”走了,公园少了他这份傻气,生气却还在。人们照常工作,休息,丝毫没有影响。
“傻子”还在蹬三轮。有时,仍然可以看到他的背影。
“傻子”走了,花儿也死了。“傻子”在时,花儿为什么开得这么艳,这个谜和“傻子”一起走了。
“傻子”走了,谁来照顾花儿?
后记:今年9月,报纸上贴了“傻子”蹬三轮的照片。报纸上说,“傻子”真的走了,永远不回来了。还说“傻子”是的热心的“傻子”,他靠蹬三轮,培养了,抚养了近300人。他们都是孤儿和不幸失学的人。
我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