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山去,本来想快点赶路的杜甫不得不在石壕村的一户农家投宿.
“咚——咚——咚——请问有人吗?”
“谁呀?”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咳嗽声,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大娘,我从外乡来,天黑了没处去,请让我在您这儿住一宿吧!”
老妇人身出头来望了望空旷的街道,把杜甫拉了进来。小声对他说:“来,请进来吧。”
老妇人把杜甫带进自己的屋中,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和她的孩子。
老妇人对屋里的人说道:“他是个外乡人,天晚了没处去,想在这儿住一晚。”那老头望了望杜甫,叹了口气。“唉,年轻人,你也是躲避战乱的吧?”“此话怎讲?”“咳,现在战争绞的我们是不得安宁啊。家里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人们连见完整的衣服也没有。官吏每天晚上都来抓壮丁。我那三个儿子都被抓走了……唉……”老人说着,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咚、咚、咚……快开门!”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谈话。只见那老妇人的神色慌张起来。“快,老头子,快从后门逃走,一定是那帮官吏又来抓人了。”“可我怎能丢下你们不管啊!”“别说了,他们见家中没男人,一定会走的。你快逃,咱家可不能没有你啊!快走啊!”老人犹豫再三,还是从后门逃走了。
“快开门!”粗暴的喊声又一次响起。老妇人急忙前去开门。
“怎么才开门?干什么呐?”门外的官吏大声呵斥着瘦骨嶙峋的老妇人。
老妇人害怕极了,但仍壮着胆子向官吏诉苦,希望可以感动那帮官吏的铁石心肠。
“官爷啊,求您别在上我家抓人了!我的三个儿子都被你们抓去戍守邺城。我大儿子前几天来信说我那两个儿子已经战死了……我家再没有什么男人了啊,官老爷,求您饶了我吧!”老妇人凄苦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屋中的杜甫,他真想冲上去把管理呵斥走,叫他们不再为难贫苦的百姓。但当他想到国家江山危在旦夕时,又打消了这种想法。看着院子里苦苦哀求官吏的老妇人,杜甫感到十分矛盾。
“少跟我讲这些!上头朝我要人,你这么说,让我怎么交差啊?”官吏粗暴地呵责着老妇人,并坚持往屋里冲。
“不要……不要啊……”老妇人连忙阻止官吏。“官老爷,我家真没什么人了。您要执意要人,就把我带走吧。让我今晚就和你们一起回去,应征河阳的战役,还能赶上做明早的早饭。”
官吏见状,竟把老妇人给带走了。
夜深了,街上又恢复了宁静。杜甫却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屋子里传来老妇人的儿媳妇那低缓、断续的哭声。杜甫的心绪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