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正在播放的是他喜歡的一首老歌“Snmmer Kiss Winter Tear”只是歌中滲透着深深的忧伤。
这个下午他心情很好,他的眼里盛满了海,那个遥远而简单,和她一起的快乐的地方。尽管,他刚刚搭了两个小时的航班来到这个有她的城市。
他玩味着这个咖啡店的名字-绿水妖。就是那个在故事里美艳得令人心惊,却又拆散了一对爱人,使他们在五十年后才认出对方的狠心的绿水妖吗?记得他曾经给童年时山上一片很神秘的沼泽湖起了这个名字。
整个氛围随着她的出现而凝固。她已经变得很高很瘦,脸上泛着淡淡红晕,一身素的衣裙,楚楚动人,大而忧伤的眼睛一直地望着他。
“绿水妖,你还记得?”他说。
“对。就是为这名字,约你来这里。”她要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
“真没想到,这样找回你。我一直想着我们小时候的那些日子。”他很直白的说。
“小时候的日子?那只是一种对纯真的怀念。”她说话的声音很恬淡,有点冷。
“不是的,不仅怀念那种感觉,更是怀念一个人!”他说。
“还是说说那些小时候地方吧。被我们起名的地方,你都还记得吗?”她已经沉浸在回忆里。
他们由那个寂静而温暖的远方,说到他的那些永远数不完的奇思妙想,他们一起逃课的日子,聊了一个下午,惟独没有提到是她的现在。他一脸的幸福,她也笑得很美。
他牵起她的手,像十年以前一样。对她说,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吗?
但是,她又忽然沉默了……
他直视着她,她垂落的眼睛真的很美,长睫毛如同细腻的剪纸,淡而宁静,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终于,她说:“池塘里的绿水妖说,你们永远不可能看见对方。”
“为什么?”他开始不明白。
“我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明天,就要离开。”她抬起眼睛,里面深藏忧怨。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不知说什么,应该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么,你,还会回来吗?”他停顿了许久,这是想到的唯一问题。
“……她没有说,只是咬了咬嘴唇,把头转向窗外。那里,有一丛一丛淡蓝色的丁香花。
“我,爱,你。”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她猛的把头转过来,深褐色的眼眸一闪一闪,一汪晶莹的泪水涌出来,装满整个眼眶。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站起来,几乎是强忍着即将滴下来的眼泪。“对不起。”她将头再快速转向店门口,似乎想马上在外面的喧器中隐匿。
而当他抬头的刹那,她已经从他的对面消失仿佛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他惊讶地站起来,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不知该去哪里。即使她就在门外,他还可以说些什么?繁华的城市到处是灯和路,站在十字路口,真的不知该走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