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老K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看着他那假装忧郁的眼神,问:去哪?
之后,他以45度角仰望天空的姿态说:哪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
老K要退学了,我不反对。在这里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况且我没有资格反对。
但我得向那两个人做点什么吧。老K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一个叫陈思思,一个可爱的女孩,老K对她爱之入骨。还有一个叫林梅,一个30多岁还没有男朋友的女性,老K对她恨之入骨,是我们的班主任。在老K离开学校之后,林梅拿着她那件用了一个月工资买来的名贵外套,指着上面的两个大洞,顿时忘了伪装成知性教师了,本性尽露,盲目狰狞地怒吼道谁干的?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视,我为了洗脱嫌疑也表现出一脸惊讶的样子。班上的同学也一脸惊讶,但并没有很遗憾,有的同学不会演戏,就拿着课本遮住脸,并极力忍住笑声发出。在这里,没有人不知道那件昂贵的外套是一个追求过她的男性朋友送的,但是林梅没有接受,只勉强拿了他的衣服。这是林梅不经意间跟同事还有同学提起的。
但,大家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只有我和老K是真的不经意间看见她乔装在商场买的。随便提一下,这时天气酷热,而林梅还放着一件外套在办公室,不经意间好象是林梅的本事,总是跟同事不经意间的提起。而且往往冬天的时候这件外套要到夏天的时候才脱下。
而陈思思呢,老K给了她一张纸,是情书,我看过的:
跷跷板的一边 我落寞的等待着花开 但没有结果
晚饭的时间到了 我只有离开 我离开了 你不要不思念
因为 我在 思念
老K充满感情的写下了这些不高明的文字,而陈思思并不对这有任何的情感。并且在第二天,很巧,我做值日生,在垃圾桶看到了那薄薄的情书,与恶心的垃圾,格外相称。
老K无法忍受校园的规则,无法忍受繁琐的制度,无法忍受做作的老师。我不是老K,我不想反抗。
所以老K走了,我还在。
政治老师在严谨的课堂是,挥舞着手臂讲着堂皇但无味的课题,他豪情万丈地在呐喊:我们既要认同本民族文化,又要尊重其它民族文化。我想这是理智的,他们可以开着外国的名贵车,住进洋房说是尊重其它民族文化,又在楼房挂满珍贵的中国古画说是认同本民族文化。
政治,真像一五官平凡却浓妆艳抹的女人。
英语老头在课堂上讲着流利的英文以及比流利的中文。物理老师在讲着力的作用。林梅在讲议论文,话语似乎还带点愤怒,应该是那件外套的关系。
老K今天打电话给我,他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象在学校,郁闷地可怕。
他走了,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