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贺新郎》
绿树听鹈鴂。
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
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间离别。
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
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楔子
六月?????
六月的雪纷扬而下,一夜之间便铺尽全城。
西风萧瑟得令人心凉,此时的易水,显示出了一丝嘲弄,一丝悲绝?????
彼岸,却是艳阳得诡异,唯有夕阳的血色,泻落,卷起的炎热独在彼岸徘徊。
空荡荡的江面,凝结着万丈寒冰?????
“这,便是易水两岸嚒?”一个少年屹立岸旁,眼中蔓延着戏谑与桀骜。
风,凛冽地翻飞。少年的白衣上下纷舞,却丝毫不觉寒意。
淡淡的一笑,轻抚瑶琴,绝美的琴音组成一阕悲壮的仙曲。
一阕毕,白影转身,傲然离去。
只留下六月的雪飘落在瑶琴上,飘落在易水两岸。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
(一)
六月,依然是六月。
燕山的夜,除了无边无尽的凄静。
残月的微光在茫茫夜色下早已模糊。
陌上,曳曳花影无力地透过窗栊,摇弋,摇弋??????
几抹人影在一座高阁上,众人举起酒杯痛饮,好不快活。
只不过其中一个少年只是举杯独酌,沉默着,只管不停添酒,脸上流露出淡淡惆怅。淡蓝色衣袍上洒满斑斑酒迹。眼底,也只有嘲弄与愤恨。
“叔宝兄,为何如此不乐,今日你逢凶化吉,何不与兄弟们饮个痛快。”一个大汉面带笑意,举起酒杯敬向少年。
那位被称为叔宝的少年接过酒,一饮而尽,眼底的嘲弄更深了。“小弟并非不乐,只不过????”秦琼叹了一口气。
“驰骋沙场,为国效力。那个大丈夫不想?叔宝兄文武双全,定能干出一翻事业。”
“小弟误伤人命,承蒙单兄相救。可是我只不过是一军犯。又有父仇未报。何以驰骋沙场,为国效力可言。”蓝衣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怅意。
在这纷扰的酒楼上,谁也不觉在靠窗的桌旁,一抹白影静静地听着他们所有的谈话。
白衣听罢,举起清茶,倒于桌上。
拂袖,离。
黯然与不屑同时显现,
白衣少年微微挑起一个弧线。
白影一闪,只留下桌上的清茶还一滴一滴的往下绽落。
秦琼转身,却一惊。
“这茶水怎么可能滴穿桌子,只不过几滴而已。”
清晨,蓦然浮露。扫过高阁的醉意与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