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何抬手擦拭脸上的泪水紧握着那张单薄而又随随便便仓促地决定了她的一生的一张纸随手揉乱丢到地上滑下身子躺在床上。
眼皮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而磕上微微发红的眼眶。身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折磨并存,药瓶里的葡萄糖一点一滴地从扎在静脉里头的针头注入身体维持着生机,身体随着冰凉的液体注入愈发冰冷,似是觉得有点冷了,陈何伸出没扎针的另外一只手拾起病号房里配套的单薄的被子拉起盖到胸口上陷入回忆。和他在一起只有十五天。
他像是一阵温柔的风治愈了她的一切。
颈上挂着一条细长的白银链,坠着一颗正方形的蓝色玻璃块,玻璃的一面镶着一只银白的水钻翅膀。是他送的礼物。他不大爱那白色的衬衫,手上和颈上也从不带饰品,也从不涂抹任意什么与往身上喷一些东西。他怎样都很好看,在她眼里。善良,大方,开朗,乐观,温柔,体贴。数不尽的优点与挑不出的缺点。她把爱精心雕刻藏在跳动的心脏里。满满的喜欢之情将她的整颗心撑到爆。她似乎有点糟糕。
缺点数不完,优点似乎也没有,长得也不出众不张扬。好像..配不上他。有点自卑。将手覆在心脏胸口前处,心脏跳动的次数一清二楚,是为他跳动的吗。还是只为自己的生命而跳动。伸手抚上颈上搏动的大动脉,它也是为了自己在努力吗?自己其实不是也想要活下去吗,活不下去的话也就放他自由吧。等雨来了,就放手放风自由。等那美丽的花儿开放啊,就让他走。
不挽留,不哭泣,只要轻轻听风吟着你的温柔就好了。只要听见那风儿啊...告诉我你近来过得好不好了,就够了。
初二:郑晓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