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系天下兴亡,谁料世事无常,热血洒纸上,忧虑词中藏。无妨,无妨,爱国不分笔枪。
――题记
他于我,我只能遥望他,不只是他离我时间遥远,空间阻隔。
他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是他唯一的武器。
凄风,苦雨,天昏,地暗。
他的国家灰飞烟灭了,只留下一段凄楚的梦。梦里依稀,你仗剑走边关,执笔疏豪情,“吹角连营,挑灯看剑。”
很多人只知道他是一介文人,一个境界很高的文人,没有陈词滥调,没有华丽辞藻,唯有一腔热血,浩然正气。想当年,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率义军,抵金寇,保国土,征战于崇山峻岭间,与万千热血男儿一起将青春挥洒于刀光剑影中。动乱时期,刀笔相随,一字一词均是兵勇。可惜,他手中的笔能绘出千古美文,却不能力挽朝廷于狂澜之中,使之免于战火,远于崩裂。
他的笔端,除了豪迈奔放以外,更多了一份沉郁悲壮。腐败颓废的朝廷,千疮百孔的疆土,水深火热的民众,凝结成他心中恒久的忧伤与凄楚,沉郁与悲凉。一腔报国良愿最终只能化为铿锵文字,响彻历史长空。
无奈,除却无奈还是无奈。他不愿学晋代的张翰,贪恋家乡鲈鱼味美就选择归隐,更鄙夷三国时的许汜,专为个人打算而不管家国大事,他一心想着何日方能铲除顽敌,恢复中原。然而,岁月流逝,恢复中原之梦终究成空,空余下文人的一腔遗憾。
他明白,他和张翰、许汜不是一辈,他是一只孤独的鸟儿。
他在战斗,驰骋在一个人的沙场,武器只剩下诗,然而他仍在诗中坚持战斗,即使落日西斜,断鸿悲鸣,他仍看得见刘郎才气,感叹流年飞逝,在诗中,他看见沙场清秋,梦见点兵的胜景,我想他是抹干眼泪踏上战场的。
他没有李白的浪漫,没有杜甫的盛名,没有李清照的凄婉,甚至没有诗人泛滥的华丽无实,故作高深的文辞。但他却有着其他诗人所没有的,比如人生,比如经历,比如他词间难以道尽的酸楚。
“脉脉此情谁诉”的为难,“艰辛做就,悲辛滋味”的苦涩,“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奈,亦或“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痛心疾首。
但我知道,他那酒中还有着八百里分麾下炙的味道,他那张琴里还藏着五十弦翻出的塞外的声音,他的梦里依然有的卢飞奔,弓弦的霹雳。他的心中藏着那把剑,他是把它溶入了墨中,写在纸上,交给了我。
就是那把剑!它锋利的剑刃是一种叫作仇恨的钢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它宽厚的剑柄是一种叫作爱的材料,那是一个民族在被人践踏后的坚强和团结。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障碍、困难、或是危险,剑气都能直冲霄汉。就是那把剑,它永远不会失落!
剑仍在,在他的心中,在我的心中,在一切爱着一方水土、有着自己尊严的人心中,作龙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