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幅深远悠长的水墨画,轻轻的一色黛,轻轻地几笔描,便一切都在了,一如你孤傲、清幽的性格。上天安排得太不巧,未曾熟识,已成追忆。仍惋惜未能记下你温润的面庞,风雨中如一株傲骨的清竹轻轻摇荡......
粉
偶然间发觉你雪白的脖颈上缀着一层粉,些许沾染在发根上,异香缭绕在鼻息间。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在你脸上,洒在那层粉上,更觉神圣,仿佛下凡的纤纤仙子一般。
于是,开始恋上那似有若无的清香;于是,骄傲地对母亲说我坐在那个施粉的女孩子后面;于是,苦苦地哀求母亲给自己施粉;于是,惊羡地望着你粉白的脖颈,闻着两股相融的异香想陶醉......
把你当女神一般看待的我始终未和你说一句话,终究与你的粉错开了。
黛
幼时母亲仿佛与我的头发有深仇大恨,总是不让它有齐肩长。但也并不在意的,女孩子们大多都是童花头。大多,也包括那时与我同桌的你。
一年夏天,你把头发高高扎起,黛色的发丝上别着一些流苏,不朴也不奢,不艳也不淡,静静地衬着你那黛色的发丝。也有一些短短的发丝散乱地垂在你的鬓旁,你偶尔也去拢一拢的。可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然后就是痛苦的挣扎,我说我留长发才能成蝶,母亲说你安心做你的蛹更可爱;然后是被迫妥协,闭着眼不肯看发丝坠落时的画面,堵着耳不想听剪子张合时的声音;然后是忏悔捧着一绺绺发丝哭个肝肠寸断......
待我蓄起长发时,你坐在教室头,我坐在教室尾,终究与你的黛错开了。
丹
“六一”儿童节那天,你着一袭红裙,跳一支典雅的孔雀舞。你笑着、跳着、飞旋着,舒展着。如一团鲜红的跳动的火焰,更似一朵含苞欲放的蓓蕾。你就是整个舞台的中心,光彩照人的你又何曾注意到在角落处望着你微笑的我?也不气恼,你是公认的月亮啊!
后来我跑来抱着你的手臂,对你表示祝贺;后来你嘴角勾了一下,我傻傻地以为那是笑;后来你瞟我一眼独自走开了.......
喜欢做给月亮陪衬的星星,即使如此,终究与你的丹错开了。
青
远远望着那一片翠竹,孤兀地立在田野上,忽而想起了我们间的点点滴滴——
青竹,清竹,倾竹。
竹下是一片清冷的天地,依着一株不高的竹,仿佛那是你。在竹下流着泪做的,是笑着粉碎记忆。在竹下笑着做的,是哭着拥抱那株竹,仿佛那是你,又折断它,仿佛那是我......
你这棵水墨清竹啊——曾经错过了你,以后也并未改变什么......
初二: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