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意的举动成为了留在我心底的风景。
——题记
一天下午,地铁站里。
在阳光烘烤的大地下面,地铁站,同样人声鼎沸,面前的地铁呼啸而来,停在我面前,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细微的灰尘,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地铁。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面前是个残疾人,他坐着轮椅。两根空空的裤管在空中飘荡,他的头发如同一团乱草生长在他的头顶。衣服破了个大洞,隐约看见其中黑黑的伤疤,不敢想象在灾祸来临时是怎样的场景。他绝望的看着他那已不复存在的双腿,又是还用力砸下去,轮椅的“吱吱”和沉重的闷响。
我没再看他,窗外是黑的,偶尔闪过的几缕灯光,让人感觉十分压抑,刚刚看到的美景已全然忘记。地铁在飞快地穿梭。不一会就到了下个站。
地铁再次出发时,车的惯性让哪位残疾人的手抓不住杆子,轮椅顺势往后开始滑,残疾人的手在天空中扑棱,好像一只陷入危险的鸟儿。他很想抓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我想伸出手拉住轮椅。轮椅却突然慢了下来。
“滋滋。”轮椅在一个看着手机的小伙子面前停住了。那位小伙子暗暗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轮椅后的把手,那手瘦得能看见青筋蜿蜒,一只脚卡在车厢旁边的杆子和轮子之间,压力之下的鞋子几乎是变了形。我见他的脸扭曲了一下,随即悄悄用力把脚放正,神色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另一只手还在摆弄他的手机,不时露出微笑,好像是在跟一位最亲密的朋友聊天。那位残疾人发现他在默默帮忙,扭过身子来,双手合十地道了谢,还聊了起来,痛苦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希望与美妙。那位小伙子抬起头,笑着,聆听着残疾人的话语。他笑着,没有丝毫的害羞,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在小伙子下车后,那位残疾人,紧抓着杆子,微微抬头,仿佛回味着刚才的美好。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已经抛向了逝去的远方,所有的苦难都已消失在茫茫、看不见的黑暗之中。窗外又一次进入了深深地黑暗,但刚才的一幕幕,足矣成为我心底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