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南山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挥着斧头,喘着粗气,砍倒一棵棵低矮的树,回家烧炭。
他坐在炉火旁,拉着风箱,豆粒般的汗珠从头上滴落。他忙着添柴火,也顾不上擦汗。
他在这工作了太久,十个手指已经被炭烧的乌黑,满脸灰尘,显出被烟熏过的颜色,俩鬓头发灰白。身上只穿着满是补丁,单薄的衣服,草鞋已经穿的磨损了,破破烂烂的。他紧锁眉头,叹着气,眉眼间可见一丝忧愁,正担心天变暖,炭卖不出去。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老天爷,请您开开眼,可怜可怜我,让天更冷一些吧!”
老天好像听到他的呼喊,夜里城外下了一尺厚的大雪,老翁冻得瑟瑟发抖,但眼中满是兴奋。
他驾着炭车辗轧冰冻的车轮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往集市的方向去了。他走了几个小时,草鞋更是破烂了,牛都疲乏了,人饿了,他们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老翁喘着粗气,只能在南门外的泥潭中休息。这时,他听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向前一望,俩匹马正欢快洒脱向这儿奔来。马上的俩人,一人身穿黄衣,披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拿着文书;另一人穿白衫,戴着官帽,神情骄傲而不屑。
他们来到老翁前,说:“皇上有令,要用这一车炭,快把炭交出来。”说着,就吆喝着牛向北面去。老翁看着这一车炭,有千余斤重,怎么就能这样拉走了呢?
老翁咬咬牙,上前拦住他们。他们不耐烦了,眼睛一瞪:“你想干嘛?这是皇上德命令,你难道想抗旨吗?”老翁扬起笑容,赔笑道:“当然不是了,草民当然不敢了,只是俩位大人,您这么英明神武,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草民,让草民留口饭吃。”使者顿时高兴了,脸上满是骄傲,示意下人。下人就把半匹纱和一丈绫,朝牛头上一挂,当作炭的价格.“你不用太感谢我,这可是上好的丝绸,够你吃饭的了!”说着便扬长而去。
老翁只能苦笑着,看着在空中飞舞的丝绸,内心无限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