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摄影爱好者,不知是否有遗传,我也喜爱摄影。
初拾相机是小时候,爷爷带着我出去拍照。我抢下相机,乱摁一气,爷爷不怪我,反而认真的看了看,说:“不错,有摄影的天赋。爷爷等着以后把相机交给你。”那时,我懵懂无知,如今细细品味,原来爷爷早已有心教我摄影。接下来的几年,我不断成长,爷爷的年纪却越来越大。有一次,爷爷把我叫到他的房间。他翻出以前的的相机,又找出细心保留的一卷卷胶片,向我展示他一生的成就。我被这些美好的景象迷住了,却看不起老式的相机,后来又央求父母买了单反,供我拍摄。爷爷在一旁指导我,有时我虽然嫌弃他的过时的相机,但真真切切传承了爷爷对摄影的热爱。那一年,爷爷白发初现。“十四岁是分水岭,”爷爷说,“你也算长大了,带你出去扫个街,让你长长见识。”
所谓扫街,顾名思义是摄影师走上街头,如秋风扫落叶般捕捉瞬间的摄影。爷爷带我穿上海的弄堂。爷爷说:“上海弄堂不多了,天津路还保留原貌。”爷爷没带相机,我拿着;他去寻找孩提时代的记忆,我去领略往日上海的风情。弄堂很窄。爷爷说,以前最宽的弄堂也就是能过辆三轮车。我竖镜拍摄,镜中是石板路,两面是褪色的墙,衬出晾衣的大红大绿。镜前也有人,老太怀拥小孩:左手执扇、右手轻抚,哄她睡觉。小孩却摆脱老人的哄抱,开始学走路。老太欣慰的笑了。对未知的好奇,是人们学习传承的最初的原因。
梧桐树下,有人对弈。爷爷有时候按捺不住,也上前露两手。那时棋逢对手的愉悦,也是重回故土的幸运。镜头里、艳阳下,爷爷白发泛光,回忆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