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颜色摇晃在眼前,我想是我的眼睛开始混乱了;但是,那着实是灰白的,灰白的什么东西遮蔽了什么;那道我之前看到的彩虹什么时候黯淡了,消失了,只剩下粉粉泡沫滴落在房檐。
累了罢。我凝视着不语的书本渐渐模糊了,渐渐渲染了,黑,白,黑字,白纸,界限,忽然散开……
窗外奏起一段平淡的音乐,平,淡,没有起伏,没有短暂,似乎是延缓绵连的直线,有些弯曲,可是柔柔的断断的暖暖的恍恍的平平的碎碎的……那种轻得无声的,那种平得沉睡的,那种淡得宁馨的,渐渐间隔,渐渐分散,渐渐离开,渐渐消逝……
打了个寒颤,微风拂过掠伤脸颊。笔尖停留在那道深深的浓墨上,依稀记得那段弦律,或许是安静的弦律罢。
犹如我的生活,亦为安静的弦律罢。不笔直的直线,亦不是曲折的波浪,每天的反复,每个瞬间重新地编拍。木,亦是;呆,亦是;静,亦是;宁,亦是。
我以为我依然可以,追逐,奔放;我以为我依然一样,畅快,喜悦;我以为世界没有变,时间没有变,我没有变,一切都像从前一样……可惜,我想对了,时间没有跟随我的节奏。
突然从一个高调的音阶滑落到沉默,某种压抑的感觉,只有那安静的弦律可以释然。
近了,真的近了。每一次的期待只有在幻觉中幻灭。
笑了,真的笑了。每一次的快乐总是埋葬在隐匿的角落。
亮了,真的亮了。世界的微笑每一次那样开朗地对我上扬。
总是回味了,那个时候的快乐。想搁浅了,遗忘了;把从前活泼的音色释为如今,就论为安静吧。
弦律,安静了;我,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