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如同恶魔在咆哮一般,大雪好似鹅毛般落下,如同要把这大地吞噬了一般,我紧裹着衣服不想从教室中出去,但眼看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冲了出去,一股冷风吹过,寒气直侵入骨头,然后慢慢地在身体内扩散,好象马上整个人都成了冰块,好似那寒冷已经侵如心脾,血液也凝固住了。
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各家各户的门窗都紧紧的闭锁着,我抱紧身子也赶忙往家中跑去,约莫走了有五六分钟吧,忽然看见前面的地上有几个黑色的点在移动,好奇的忙奔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斑点狗,身上的毛色多与雪较相近从远处看去便如同白色的宣纸上滴上了几滴浓重的黑墨一般。浑身哆哆嗦嗦蜷在一起。
我从小便甚是喜欢小狗,看它可怜,便把口袋中仅剩的半根火腿肠伸到了它的面前,它微微的抬了抬头看了看,又伸过鼻子来嗅了嗅,然后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忽然发觉这只狗可真有灵性啊!便点头示意一下又将手向它跟前近了近,它一口咬下便吃了起来,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着我笑了笑转身便也走了。
刚走几步,忽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只小斑点狗,我挥手示意让它离开,它后退了几步又紧跟了上来,几次三番之后我也不再赶它,任由它跟在我的后面。
冷风嗖嗖地刮着,如同刀子一般打在脸上生疼生疼,这可恶的天气怎会如此的寒冷,我的四肢已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剁了跺脚抖了抖手继续向前奔去。当然,我也会时不时的转身看看那只小斑点狗,它仍旧跟在我的身后,只是原本便很瘦小的它此时却已经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一般慢慢悠悠、哆哆嗦嗦,身体上已经被雪盖满了,好似一只纯白的“小博美犬”。我不忍心看它受冻,便想用手轻轻将它身上的雪拍落,当碰触到它的身体时才发现他白色的长毛已经变成了一根根坚硬的“绣花针”。我赶忙抱起了它,这才惊奇地发现它不是一般的瘦小,对比来看,它约莫只有我两个手掌大小,身体轻得可怕,我真不知道它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如果遇不到我它能熬过这个冬天吗?我取下了自己的围巾,一阵冷风吹入脖颈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却也顾不上许多,用围巾紧紧地包裹住它将它抱在怀里向家跑去,发觉到它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
马上就到家了,到家一切都会变好的,近了,近了,快到了。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我将你留在了家中,我曾经问过你,“我给你取名‘冬火’可好”,你也以轻快的叫声回应了我。我也曾经问过你,“你愿意陪我一生吗?”,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但你也回应了我。我和你的相遇、相识、相知都是在冬天,那火一般的依恋之情心系你我一生。
你总会在我回家时,扑上来扯我的裤腿;你总会在我只叫一声冬火时,便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你总会在我睡过头时,跳上床来叫醒我······
可你却并没有陪我一生,冬火,再让我叫你一声可好,我本就知道人和狗寿命不同,你确实是用了自己的一生来陪了我,但对于我而言只是人生的一小段罢了。
我看着以前拍的你和我的照片,你总是那么的活泼可爱,我一张又一张的翻遍了我们所有的照片,忽然内心轻轻的荡漾了一下紧接着又泛起汹涌的波涛。双眼望着照片,内心一阵疼痛,“人,狗,世间万事万物真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的吗?哎······”我嘴角扯出一丝莫名的笑,静静伫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了······
初三: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