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想起某个人,曾经的擦肩而过却成为一道风景,一抹回忆。所以在记忆的深处,这道风景被风吹散了思恋。而她却只能将它取名为怀恋。
——题记
灯微黄,却照亮了整间教室。她坐在灯斜下方的座位上,只感觉密密匝匝的心绪间竟渗透不进一丝光芒来,似乎天空笼上了一层令她抑郁的黑雾。她望着地面上灯投下的光晕,眼前一阵恍惚。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心里的那份孤寂正顺着那些错杂的心绪在快速地向上滋长,不一会儿,她的大脑便举了白旗。她叹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他的侧脸,又想起了他的笑脸,不知何时她的嘴角已上扬,“安好吧!”她在心里默念。
这注定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下了晚自习,她不慌不忙地走在回寝室的人群中,没有往日的欢雀与匆忙,就只是机械地跨出每一步。
每一步远离他的路。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学会从容地去对待往后没有他的日子。所以这条通往寝室的路,她希望她可以淡然,坦然,自然地去面对,但不敢不以为然。她以为她可以学会哭掉对他的依赖,但又忽然想起她好像早已不会哭了吧?
笑,果真一个符号。但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可以笑的很自然,坦然,淡然,像个孩子般地开怀大笑。哦!她已经十六岁了。对了!他好像对她说过:”我们只是像个孩子,但却不再是个孩子了!“当时,她很纳闷这句话是否有语法上的错误,于是不假思索地甩开了他拍在她肩膀上的手,对他满不在乎地笑,“干嘛在我面前装深沉啊?”听完,他神色黯淡,充满暖意的眸子顿时失去了光泽,像仅剩的微弱火苗被人毫不留情地浇熄一般。是啊,还是个孩子吗?
不能再像个孩子般对他产生依赖了,即使习惯他微笑时上扬的嘴角,习惯他温暖灿烂的话语,习惯他清澈凌厉的眼神,总带有种阳光的色彩,仿佛他的一举一动便可驱走她所有的孤寂似的。但那些也只是曾经,生活不是过去式,而是未来式。现在他已不在她身边,留给她的也只是一个回忆的空壳。就像是沿途经过的从前,却来不及再重演。
夜微凉,人已离去;灯微暗,暧昧散尽。她也只能在回忆里温存过去。
路灯昏黄的光微弱地照在过往的学生上,却照亮了她的整个心房。她抬头仰望,淡然一笑。
这注定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夜晚。
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窗外的路灯灭了,但她仍感受到有一抹明媚的光芒抑制住了孤寂的滋长。哦!黑雾散了,天空重获光明。
为什么她的天空黑了,因为发光的他走了。
为什么她的天空又亮了,因为他永远在她心中发光。
她闭上双眼,眼角却有眼泪流出。
原来就算天空又亮了,但没有阳光,也不过是场沁人心脾的冷雨罢了。“安好吧!”她在心里感叹。
这次换位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他们没有如往常般坐在一起,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的微笑,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她最美的依靠。
那时的她总是有太多的烦恼与孤寂,于是她向他求助,他在意料之中,又仿佛是在意料之外,平静地听完她的倾诉,然后给她中肯的意见。当时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着他的笑容,心里竟泛起一阵涟漪,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红晕。
而现在,他已离她远去。
无数个曾经都抵不过一个现在。
她选的位置不在他周围。虽然隔得不是很远。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其实他们早已渐行渐远。两颗十六岁的心曾有过片刻的交集,却在他转身离去后,由重叠变为平行。
他本就不可即,不可求,不可遇,不可留。
坐在他周围,就像是一场短暂的仲夏夜之梦。可惜现在还是春天,这场梦做得过早,过快,过于梦幻。
想过和他人换位,重新坐回他周围。可是她再怎么做也只是绝望前的挣扎。她努力给她自己希望,可他却毅然给她失望。他无动于衷,她无事于补。
也罢,她只能放手。
她张开双眼,眼角的眼泪已化成眼角的笑意。
如今她要学会坚强,因为他说过,他们只是像个孩子。
她低头沉思,却又淡然一笑,“安好吧!”她在心里轻吟。
她以为沉默是最好的诉说,是一种男女双方渴望接触而形成的张力。
可她却忽略了在这个最敏感的年龄段,她仿佛对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依赖,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最终他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以一些不切实际的理由来搪塞她,疏远她,希望她可以摆脱这种张力带来的束缚。
可他却忘了,年少的爱慕是可以寂静的。她可以对着他的背影傻笑,然后在他转过身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所以,很偶然,他们没有坐在一起。很必然,他对她置之不理。
现在,她要学会独立,因为他对她说过,“他们不再是个孩子!”
唉!累了,夜已深了;倦了,她想睡了。
他不想理她,他不再搭理她,不再对她笑,不再帮她接开水了。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读不懂。
也罢,她不得不放手。
不再解释,不再哭泣,只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将永远走在少了他的风景里。
早就该放手……
“安好吧!”她在心里哭诉。
致青春
初三:刘力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