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未老_随笔散文1800字
明月吝啬它的光辉不触我的窗棂,举首细细寻,求之不得而弃之不舍,便就这样侯着侯着,待到午夜果然飘起了雨。终是未有等到;微光被太多的阴霾包蔽,不禁让人怀疑它是否还在那里不绝地发着幽光。
小儿癫痫小发作/偶然翻到一封老旧的信,糙而微黄的信封已被岁月磨搓得愈发厚实。从笔迹来看,当是父亲早年的一份家书难怪那是故宅的地址,钢笔的字迹被潮气晕染如同相关的记忆已被冲刷得模糊。“西巷、西巷”我喃喃地说。门牌和街号像一滴不经意的墨汁落上宣纸,却勾勒不出具体的轮廓。心底潮起一股冲动,直愣愣地冲出家门,执意要寻老屋,哪怕只看一眼,凝在心里也好。或治癫痫病的好医院许有些东西太久没去寻找。
然而我只有她的名字,反反复复呢喃那几个字,捉摸不清地理位置;
然而我还有一个信仰,一个完全诗意的信仰,被灵犀感召着去觅心里癫痫病的症状的篱墙。
好在记忆中城市西郊,列车窗外,偶然遇见过一片老宅和巷道交织的古迹,惊鸿一瞥里垂垂老矣,背影却那么从容坚毅;我想我要找的必定坐落在那里。登上驶往城西的矮矮的列车,车停站不多,却漫长得胜过等待了整整一个世纪汲汲地要找一物时,时间仿佛尤爱与人作对。浮光掠影里,景致悄悄褪下华美的袍。终于末站了,似乎还有段路要走。不近不远处座座低矮的房屋,像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像一个城市的影子,又像披着素纱的前世的灵魂。然而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我也许也像个影子。
左右脚机械地来回交替时快时慢时跑时走。我太在意小巷子坑坑洼洼,每步都小心翼翼全神贯注,以致于抬起头冲眼都是惊喜的恰好看见一位粗布衣衫的老妇人仰面倚在躺椅上,均匀地受着曝晒。似乎生活可以那么惬意,静静倚着阳光,像一把撑开着的湿漉漉的伞等着被蒸干。这是我近年来鲜少见到的。突然有几个老妪的模样从脑海里雀跃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幼没有见过爷爷奶奶,爸爸又忙,我总是画画画儿唱唱歌儿,日子就那么欣然地过去了,剩下的都不太记得,倒是被挽着手被谁家阿婆带着,走街串巷,和邻里拉拉家常的场面,可以画一样留存得持久。我猜想从前巷口赵奶奶王奶奶,摆把躺椅晒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可是,她们大概都已经离开人世了罢;她们的时光老了,留下我的好好活着,我的幸福里多了一份责任与义务。
一条小弄堂已经通到了底,望见灰矮矮的墙眼看要挡我的路,想想转身走了便是,然而一句半普通话半方言颇泼辣的笑骂声激灵了我的耳膜。
一个趿拉着拖鞋的假小子,蹲坐在在矮矮的墙根前。忙着什么不亦乐乎。我默默走进一步,好像可以离童年进一步。只见她握着只画笔,在墙上涂鸦着花花草草还有更多不成形的线条,那么嚣张的画笔,那么恢宏的大作,画着画着小画家都要粘上抢了,蹭得一身灰,难怪要被骂。我不禁要扑哧笑出声来,又怕惊扰了他们,低头压抑着笑声直到不经意开始抽噎。脚下踩着的恰好是她用小块红砖,画出的跳房子用的大格子,另一角的地上还拥拥挤挤地爬行着"山大人多左右"的汉字,笨拙的笔就像笨拙的话语,往往最能打动人。
我渐渐习惯了放慢步调,我想只有空虚无知的心才会一心急着行路,路是走不完的,不从路边采撷风景,不论前进的多快总是和空守原地无异。我不是影子,我是灵魂,我有肉体。每一步的景色都值得我欣赏、叹服、甚至热爱。我继续找着找着,迂回良久。
后来,我在路口偶然看到一块指路用的石碑,似乎刻着些巷名路名之列,我抹抹石头耐心地读啊读,找啊找,这里的巷子似乎偏偏没有一条是我要的西巷。
我终于没有找到。或许就如同人生长恨水长东,回不来了。
行路,是一个一边失去一边寻找的过程,终究要明白逝去的是回不来的,即使找到类比也不再是我所可以依托的人事,终究物非人非景相似罢了。但是我竟意外的轻松,甚至算不上半抹失望半抹沧桑。也许我的精神寄托,都会闪现在别人的生命里,闪现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时间荏苒,磨圆了生活的棱角,不禁有无端的愁绪溢满,或许是失意于人,或许是不得志于事,或许只是怀旧的愁思万缕,像云翳遮挡着朗月;但并非滋长春非我春秋非我秋的消磨感,只是让人变得敏锐。幸福的花总是盛开在生活的各个隙罅里,幸福应当是掌握手边的点滴;所有经历过的悲欣交集,弥足珍惜,至少把它留在身后就如南通治疗脑瘫的医院同我的影子,恰似这里是城市的影子,不可或缺也不该被忘记。却不能让情绪的小窠臼模糊了世界的大幸福。
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一句响亮的喊声,我揣摩是哪家母亲唤着孩子去吃饭呢。已不知是几点了。也许妈妈正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想。
我加快了脚步,向车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