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
天阴沉沉的,没有了往日的绚烂。
清晨,我倚在阳台上,静静地思念着。
房顶上麻雀还在喳喳的叫着,却没有了昔日的欢快。仿佛它们也懂得人们的节日,收着性子,谨慎的叽喳。凉风吹过,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舒服。”
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我还没有长大。可我懂了人情世故,知道在这个日子里,要哀愁,要思念已故的亲人。
想一想,已失去的亲人,只有祖父了。祖父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去的,那时我还很小,记忆很模糊。只是知道老家里有个人死了,并不知道
死了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依旧是整日的欢笑。
“那个人”,就是我对祖父的称呼吗?
小时候我住在城市的外祖父家,对于乡下的人很陌生。偶尔去一次还只是回家探望。但每次去,让我印象最深的,是祖父的略带酒意的话
语。祖父很高,而且说话含糊不清(后来我问过爸爸,他说那是老家的方音,只不过你说普通话听不懂罢了),这让我想到了米老鼠里的巨人,因此一碰见祖父,我就习惯性的躲到爸爸或着妈妈身后。恐惧的望着他,这是,他会骂一句:“小兔崽子,不认你爷爷了!”他不是生气的骂,而是略带责备,慈爱的说了一句。可是,在我看来,这是多么可怕,于是,对他敬而远之,也没叫过几声“爷爷”。这让我想起了
《童年》里,小阿廖沙和他祖父对着干的场面,两个人都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最后,他们俩还不是和了好,相依为命起来了吗?可是,我和祖父却再也没有这种可能了,因为,他永远的走了。
他是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本来在医院里好好的,可他总要出院,总要回到他的故乡,老家。爸爸拗不过他,只好祖父送回老家。可是,没
成想,就在那天夜里,他去了。爸爸说,是因为老家的气温太高,带去的药没有吃,血管破裂溢血才导致的。于是,我不追究药,只讨厌那闷热的天气。这些事,还是我后来听爸爸说的呢。
哎!爷爷,如果没有那闷热的天气,是不是我还能听你那亲切的方言那!
由此,我变恨起那燥热的天气,是它带走了我的爷爷,我恨它,于是便喜欢了春,秋,冬,唯独讨厌那炎热的夏。
凉风吹过,抚平了我那颤动的心。“好舒服。”我默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