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风筝固然美丽,可谁曾注意过那一条细小的丝线?
——题记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每年春季时,便有许多人在广场上放风筝。在草坪上,在田野里,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人们热衷于放风筝,但更热衷于在明媚的下午,坐在草坪上,仰望那一只只美丽的风筝。
一个风筝的好坏并不取决于上面描绘的是什么画面,而是看它是否成型,是否结实。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于“线”。线好,风筝自然得高些,平稳。线坏,也许风筝就会一去不返。
仍然记得,我第一次放风筝时,和妈妈一起把风筝拿到田野里——在这喧闹的城市中,也许只有这里才是最广阔最安静的放风筝的理想场所。我们准备试飞,但我却选了一条极为细的线——本以为可以减轻风筝的重量以便于他飞得更高,可结果风筝果真越飞越高,他似乎十分向往云朵,于是便钻入云彩,一去而不返,留在手里的只剩下一个断了线的线圈,等了它许久,也未曾再见到它。回到家,妈妈与我分析原因。“小风筝用细线,大风筝用粗线。”这是我们讨论出的第一条原因,一句话,因风筝而异吧。“风大用粗线,风小用细线,”这是其次,就是要考虑外界因素……这一次放风筝就总结出了如此多的道理。
又一年春,我们来到广场上,欣赏这美丽的风筝,学习技巧。我端坐在阳光中,时而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阳光。偶然一瞥,却没有找到风筝的线在哪里,走进来看,原来这根线早已被风吹得瑟瑟地抖动,融入了这片春景中去了。“小伙子啊,你离得那么远看这风筝线,指定是看不到的了,但就是因为这一根渺小的丝线,这美丽的风筝才不会乘风而去啊呵呵。”放风筝的老人笑着说。
是啊,这线当然是重要,若没了它断可不行,但它却把自己看的如此的轻,以至于同春景融合。他不被人所认可,却一直在坚持着,是什么支持着它?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答案即是,它们有任务,它们有理想,它们一直在黑暗中做着自己认为重要的事。事实上它们才应该是主角,但它总是被人们遗忘在那个角落,而人们所关注的是它努力过后的结果——即风筝的飘扬,从而来判定它的价值。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答案是一定的,尽管它们在别人眼中不是主要,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单是如此已足够,所以它一直在做,他一直坚持着,想到这番坚持,不禁想到了一位古人——李白。李白道“行路难”,却一直在走。走着笑着红尘,走着辞别故友。一壶浊酒,“歌遍山河八万里”;一叶轻舟,“惟见长江天际流”。然而李白同样是位被上苍嫉妒的文人啊!嫉妒他的人——年少英才;嫉妒他的诗——出水芙蓉。李白道“行路难”,却一直在走。翰林遭贬,他“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流放夜郎,他“凤歌笑孔丘,一生好入名山游”.李白所走的路更让我佩服。这样说虽有失公平,但我仍然觉得,李白人生路上的磨难哪里比陶潜与屈子少呢?但他却一直在走,因为他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
回想起来,社会上有太多的人如同这跟丝线,例如每天与公路形影不离的清洁工人们,不辞劳苦疏导交通的警察们……是它们在“社会”这个巨大的帷幕后面工作着,贡献着,它们与前台的演员们一样,燃烧着自己,把自己的每一丝光芒照向观众,也许它们许久之前也曾被同样的烛光照耀。社会因他精彩。
是他们,在最狭窄的环境里做着最有意思的事,一丝不苟;是他们,在最朴素的五线谱里奏出最动听的歌声,毫无杂音;是他们,在最简单的白纸上书写着最华丽的篇章,感人肺腑。他们,也许只是初春里的一株小草,抚摸着柔嫩的大地;他们,也许只是盛夏中的一抹阴凉,支撑起苍翠的斗篷;他们,也许只是深秋地上的一片落叶,留恋着树木的味道;他们,也许只是寒冬中的一缕暗香,装点着亮眼的寒冬。他们,是城市的名片。最柔软脆弱的是人性,最厚重刚烈的也是人性。生命有时就如一场雨,看似美丽,但更多时候,你得忍受那些寒冷和潮湿。这便是他们的生活了吧。
天空中的风筝固然美丽,我曾注意过拿一根细小的丝线。
风筝与线,也许,这边是最美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