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习惯地,我来到郊外的山坡上,独自一人,去否妈妈。 “妈妈,快来呀!我摔倒了1"不远处,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扮娇地哭,叫身后的妈妈。 “别哭,宝贝儿,妈妈来了。”一位年较美丽的妈妈抱起那孩子,亲吻着。 “妈妈?”我心里象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泪水禁不住直淌。 ‘妈妈?我的妈妈呢?”心中的喊叫一声强似一声,泪无声地下淌。 “妈-—妈—”我终于大声哭起来,拼命朝前跑,一头扑倒在妈妈的坟前。迷朦中,分明看见笑容可掬的妈妈向我走来;我迎上去,抓住的只是一把黄土。 不知从何时起,我不能正视那一幕幕母女深情的场面。
一种无法遏止的渴望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我要妈妈! 曾记得,那夭也是我的生日。天,灰蒙蒙的。我带着外婆的嘱咐,踏上了归家的路途,去探望久病的妈妈。 下车后,我匆忙地往家里赶。远远地,看见家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怎么了?”不祥预兆顿上心头。于是,我撒开腿向前跑,冲进家门,只见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是妈妈!”我呆了,扭头大叫:“爸爸,妈妈呢?”爸爸一把搂紧我,任泪水“啪哒、啪哒”滴在我脸庞。我挣开身,摇着他,近乎于哀求!。也说:“爸爸,你说,妈妈上上班去,给学生补课去了,我说:”不是?妈妈没有离开我们,是吗?你说话呀,爸爸!” 一切都是证劳。无情的现实使我清醒过来。我奔向妈妈的照片,跪着拥住的,却是妈妈的骨灰盒。蓦一抬头,只见妈妈在望着我笑。 泪已尽,声已嘶,就这样默默地相对着。
下午,我和爸爸、妈妈的同事丫学生、朋友,同去送妈}}o墓碑前,我默默地,也许是生平第一次同妈妈耳语:“妈妈,你好好地睡吧lfI我会很听话的,我会好好学习的,还会帮爸爸做事的。妈妈,你太累了,你安静地睡吧,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有胸痛,不会再有腰疼也不会再会有劳累……我走了,妈妈,你一个人在这儿安息吧!" 妈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在那一刹那间,我觉得白己已长大了许多许多……。
妈妈生前常对我说:“我们这一代人,在六十年代初受得是: ‘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像夏天般。火热。’的熏陶。” 我更忘不了她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人活着决不是为了吃饭,应当为他人为集体为国家多做些有益的事情。” 妈妈从十六岁起就开始站讲台,至今,已在那片黑色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了三十几年!三十几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个年头?妈妈却把它慷慨地奉献给了她的学生,献给了共和国的教育事业。 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妈妈因胸痛而早早地休息了。
我正发高烧,吃过两片药后,昏昏沉沉地躺着。窗外,雷电暴雨交加,雨点把房顶打得哗哗直响,雷声震耳欲聋,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朦朦胧胧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只见妈妈吃力地撑起身,披上衣起来开门。“哦,是张大伯呀!快进来,有什么事吗?”门口,站着淋得湿透透的张大伯。 “林老师,我家牛吐白沫了,你有文化,帮我看看吧!我家就这么一条牛啊l 张大伯近乎要落泪了。 “这……”妈妈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双颊烧得通红的我,踌躇片刻,转身拿起五斗橱上的布娃娃放在我身边,说:“你好好睡吧,静儿,让布娃娃陪你。”说完,转身就与张大伯一道冲入了暴雨。哎,也不知万能的妈妈何时钻研过 屋外,雨更大,风更猛,雷更响;屋内,更冷清,更寂寞,更孤独。我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个布娃娃,轻轻问:“你也孤独吗?你妈妈也走了吗?你爸爸也上班去了吗?让我陪你好吗?” 第二天,妈妈就住进了医院。医生一纸诊断:肺癌! 就这样,妈妈才规规矩矩地躺了几天。
但没过多久,又耐不住了。她坐着,不停地改呀,写呀,改作业,改作文,写总结,写自传。 妈妈呀,你已积劳成疾了,你要何时才好好休息一下呢?何时才能辅导女儿的功课?何时我们全家才能聚在一起,好好玩上一天?何时您才能帮助爸爸做一点家务呢?是的,你是一位称职的老师,可你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妈妈呀,已记不清多少次天下大雨,别的同学都被家长接走了,唯独你女儿一人冒着雨回家,多少次女儿生病,你把我交给外婆,自己转身又走了。
多少次女儿的生日,精美的蛋糕和美丽的蜡烛前,只有孤单单的父女俩·“一妈妈呀,你桃李满天下,你为此而感到自豪、欣慰,可是,你可曾想过,当你获得一个又一个圆满时,同时伴随您的又是一个一个的遗憾了 妈妈呀,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历史可以回。头,生命可以再来一次,你是否能够多给一点爱与爸爸、女儿,就像承爱你的事业。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花开花落,冬去很来。 伴着凄凄的冷风,踏打深秋的落叶,我踏卜这条妈妈走过的道路,仆轻地,轻轻地聆听,妈妈帅在这条路上:留下的脚步声。恍惚间,我看见前方那片黑色的上地上,站着微笑的妈妈。我兴奋地朝前跑去,尽管明知这条路很长很长。因为我知道,前方有妈妈,尽管她是不称职的。又是一个飘雨的黄昏大庆市四中初一韩军 黄昏,小雨轻轻洒洒地飘落着,如烟似雾,无声地轻吻着周围的一切。路灯射出清幽的光,路显得更加幽长,却没有几个行人。 那也是一个飘雨的黄昏,也就是在这条路上,我完全沉浸在一种超然脱俗的气氛中,内心充满了无限向往。挽撑着伞,在公路上漫步着。忽听一阵阵的呻吟声,把我从无限的。
向往,憧憬中“拽”了回来。我停住了脚步,轻轻地J了一眼,只见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奶奶蜷缩在路旁,拐杖甩在旁边。她伸手去摸拐杖,极力想使自己站起来。为了不破坏这话淡的境界,不给这美妙的乐章增加不和谐的音符,我摇摇头,极不情愿的向那位老奶奶走近。可当我弯下腰去捡那根拐杖时,无意识地看她一眼,我不觉。的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我都不愿再看第二眼。她那张令人可怕的脸:干瘪枯黄,象饱经痛苦磨难的老树皮。地上沽满了粘粘的黄色凋状液体。我怀疑着,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再看看他的眼t睛 , 那是一双令人作呕的眼睛。从她的限角流出了黄色的脓,她的脸不时地抽搐着,叠起深深的皱纹。 这非但没有引起我对这位老人的同情,反倒使我仄烦,恐洪弥漫了我的心田。本来就无可奈何的帮助之情,如一缕轻烟委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顾她的呻吟声和徒劳的摸索,急于向家中逃去, 我正跑着,却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我惊叫一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
她看见我这副惊恐f:u面孔,十分关心地问:“你怎么了?”“那……那有一个者奶奶摔在地上,她的脸好可怕,好可怕。。”她这时变得十分紧张 ?似乎是那位老奶奶的亲戚,忙问:“在哪儿?”“就在那,络汀下。”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就要跑。“你别去了。一,可越她不听我的劝告,不顾路滑,快速跑到那盏路灯下。我本以为她着了老奶奶那令人害怕的脸,会马上返回,可恰恰相反,她停在那儿。 这时的我,很想知道她在那儿做什么,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离她们一米处。她亲切地说:“老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是路滑拌倒了吧,我送您回家。”那位老人被感动了,用颤抖的声音说: “孩子,你真是太好了“一”站在离这不远的我,听了这些话,再也没有欣赏雨景的心情和散步的兴致了。她扶起老奶奶,拾起拐杖递给老奶奶,这一老一小,搀扶着,消失在雨雾中。而站在雨中的我已经“木”了,手里的伞掉在地七。我仰起头,似乎求这雨来冲别我身上的肮脏,冲洗我心灵的污点,让我清醒 }清醒,再清醒。我觉得我是那么渺小,我象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地向家走去二”‘’ 我又走到了那个路灯下。仰望路灯,那灯光依然是那么清幽,但它那微弱的光似乎把我的心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