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埋着头踢路上的石子,不经意间 与一个人撞了满怀。仔细打量那个人,穿着粗布衫,脚下的鞋子也有些磨损,神情有些恍惚,也许是没回过神来,乌黑的头发中也夹着银丝。“请问,你看见我的邮票吗?那人的声音还有些许乡音他又怕我听不懂。”又说了一遍,“邮票,贴在信封上的。”“没看见!不过我帮你找找!”不知为什么 ,我把声音放大了些,总以为他看不见。
我又埋着头,弯下腰帮他找邮票。不一会儿,我便在马路上找到那枚邮票。“还是两毛的。”我心里琢磨着。他接过邮票,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小伙子,谢谢你啊,今天我妻子要回来,要不你到我家里去顿饭吧。”我婉言谢绝,可他硬是坚持:“我妻子可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妻子的好,我见他这副摸样,便不好推辞。
到了他家,虽然有些破旧,但收拾的却很干净,这不免是他妻子的功劳,果然是能干的。简陋的房间因为整洁而有了几分家的温馨。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生火,煮饭,烧菜,动作虽谈不上娴熟但却有模有样,他做饭时嘴还不闲着:“我跟你说,我妻子最爱吃我做的菜了,她每次都会吃很多,我也乐意给他做。”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他的妻子是怎么样的。
饭做好后,我帮他把菜端上桌,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和他都很惊喜,是他的妻子回来了吗?我见她打开门后,两个岁数与他相当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瓶酒,“呵,二锅头。”我笑了一阵,但我不是那爱酒的人,两个男子与他说:“兄弟,今儿嫂子回来,我特意买了酒回来。”他们几个打开酒后,就吃了起来,我讶异,不用等他的妻子吗?虽说心里疑惑,但又不好说出来,只好与他们一起吃。
两名男子不停的给他灌酒,“这是什么朋友,怎么只顾着给人灌酒?”我越来越纳闷,看看外面,已是很晚,“对不起,我要回去了。”他却不肯让我走,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再等等,就,就回了。”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在等等,于是刚起身又坐了下去。他们就继续喝酒,终于,他喝醉了趴在桌上睡着了,我看了看两名男子,示意他们还要不要等下去。而他们去当做没看到,把那喝醉的人 扶进了房间。我奇怪:“他妻子呢,不回来了吗?”其中一名男子回答,“他妻子早在3年前就去世了,她那天要从娘家回来,晚上就在离家不远处被官兵掳去杀死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后来,他便有些精神恍惚,总以为妻子没死,便在每年的这一天晚上,做好晚饭等他妻子,而我们俩,每当这个晚上便会把他灌醉。”说完后,那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屋内很久都没有声音,只有那蜡烛的火焰在跳动。我心中一惊,准备回家。
正当我转身之时,我看见抽屉里,存放着他妻子泛黄的照片,和一些信。最上面的那封信上,还贴着那张路中央的两毛钱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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