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没有了当初的激情自然就散了,散了,便注定无缘。
天微暗,心微凉,我坐在冷a热吧门口,今天这里没开门,可我却执拗的不想去别处,就坐在门口,直到齐浩出现在我面前,他说:“诗凌,你怎么在这?”
我刚想站起来像从前那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长篇大论一番,可当我看见他身旁的王雨桐时,所有的话都变为一句:“坐会。”他看了我一眼,用钥匙打开门,拉着王雨桐的手走了进去,“进来吃个冰淇淋吧。”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我看着他身旁的王雨桐瞬间变了脸,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她一眼,和齐浩打着笑脸走了进去。
齐浩像以前一样体贴的拉开椅子,我坐了下去:“我要二十个冰淇淋。
“榴莲口味的吗?”
“口味还是没变。”
“和以前一样。”
简单的对话后,我和齐浩相对而笑,王雨桐一脸愤恨嫉妒的看着我,并且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顿时心情大好。
齐浩把收音机打开,不知是谁点了一首歌,赖伟峰的‘闹够了没有’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所以不会有分开的理由,
……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们只是朋友,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可是现在,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只能仰着头,看着你站在我不可触及的地方和她幸福。
他此时,正坐在我对面,喂着王雨桐吃冰淇淋,我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回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每次吃饭,他总会给我跑到几条街外给我买我最爱喝的榴莲味饮料,看着他捏着鼻子把饮料带回来时,我就会开怀大笑,而那时杜志玲就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暴殄天物,丛美慧也会拉着我狂挠。那时,丛美慧还没有离开,齐浩也没有变心。
如果丛美慧还在,我也许会更霸道些。如果他还在,我一定会勇敢地给王雨桐两巴掌,如果她还在,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
忽然,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滴在冰淇淋上,“美慧…美慧…”对面的齐浩听见我的呢喃,慌张的抽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我拍开他的手,“你女朋友在呢!”他回过头,就看见王雨桐早已泪流满面,我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我喜欢来冷热吧有两个原因,一是这里有我最爱的口味,二是这里有我最爱的人。
这个冷热吧,是齐浩的亲戚家开的,三年前,丛美慧还活着时,我们总是一起聚在这吃冰淇淋,所以,现在只要我不开心,就会来吃冰淇淋,想着丛美慧,想着齐浩。
有时候我也想,打开煤气,在无窗的屋子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齐浩告诉我,你不能这么傻,你还有这么多好朋友,你还有我。
这是我活着的意义,齐浩。那么杜志玲活着的意义,大概就是苏子辰了吧,因为她那样的爱着他,而他,也许也曾爱过她。杜志玲依旧为她活着的意义而追求着,而我的意义,却成了别人的守护者。
那天,我们一起吃饭,我,杜志玲和苏子辰,齐浩和王雨桐,还有刚出狱的路易,他的眼窝深陷,头发短短的,一股子辛酸劲儿,他一杯一杯的与齐浩喝着酒,酒杯端起又放下,倒满又喝光,直到两个人醉的不成样子,才各自倚在座椅上。突然路易一把揽过我,嘴巴就覆上了我的唇,浓浓的酒精味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推开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打醒了她。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说路易,别爱我,我不值得,我爱的不是你,你该爱的也不是我。
路易抓着我,一直不放手,我用力推脱,他却依旧死死不放,突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猛得抡了我一巴掌,我顿时就懵了,那人骂了一句:“关诗凌你个贱人!”我定神一看,林佳站在我面前。齐浩突然冲过来,拉着我飞奔了出去,不用看都知道王雨桐那张憎恨的脸正对着我。
天已经渐渐黑了,我面无表情的与齐浩相对而坐,我看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发,如今的他,不似当年意气风发。
大一那年,他牵起我的手,说要做我的骑士,守护我一辈子。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美最耀眼的那颗星,我死死的拉着他的手,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陷入别人的牢。
那时的他,还是个穿着衬衫的白衣少年。轻轻动一动嘴唇,便许我了整个夏天。而如今,他坐在我对面,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商业界打拼的也小有名气。大学毕业后,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他远没有现在这般沧桑,那时我陪着他辗转于各个酒局间,我脱了校服,踩着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穿着高贵的吊带裙,挽着他的手臂,毫不退让的争着一笔又一笔订单。
其实我们在分手后的那几天,我们是有见过面的,那时,路易和齐浩还不认识,王雨桐也还没有被众人熟知,我们分手也才没几天,理智还不是很清晰。那天,我与路易打打闹闹进了一家五星级饭店刚巧碰见了迎面走来的齐浩,王雨桐小鸟依人的挂在他的手臂上,他身后一个客户走出来,笑着和我打趣:“这不是齐夫人吗?好久不见啊。”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久不见。然后间看见王雨桐委屈的看着齐浩,而齐浩,看着我在笑。
可如今,陪在他身旁的她,是不是也像当初的我一样,忍着胃痛陪他去见客户,不顾身体安危喝着一杯又一杯烧刀子。
我没告诉过齐浩,我的胃被割去了一半,那时年少,不顾胃病陪他去拼酒局,帮他挡酒,回家后就像要死了一样,连夜被杜志玲送去医院。推进手术室时还紧紧的握着杜志玲的手,让她千万不要告诉齐浩。我不想他对我有歉意,相爱不需要歉意。
“诗凌,你现在过的好吗?”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闪着泪花。
我笑了,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胃痛的死去活来的在医院住院时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我和你说分手后哭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我好不好?你当着我面喂王雨桐吃冰淇淋时我坐在对面内心悲痛欲绝时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我淡淡的对他说:“还活着。”
他眼底忽生悲凉,他说,诗凌,我过得不好,没有你,我过得很不好。
我轻蔑的笑了一下,不说话。
他喝醉了,把往事缓缓道来。
王雨桐,是他家领养的妹妹,他七岁那年,一直想要个女儿的父母领养了个女孩,他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了王雨桐,她才五岁,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他的父母收养了她,认她为养女。他大一那年,他告诉王雨桐他将要与我开始交往,她就在第二天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就在他去医院例行体检时那天,碰到了刚做完人流的王雨桐分别七年的感情一涌而出,便自告奋勇承担起照顾昔日妹妹的的责任,却不巧被我碰见,他怕我多想,于是扯了一个谎,却不想从此葬送了我们的爱情。
内蒙古呼伦贝尔阿荣旗阿荣旗那吉屯第四中学初三:孙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