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又把我的零食偷吃掉了!”我望着那好似被强盗抢的空荡荡的柜子向老妈告起了状。
“我哪有,我是看你不要吃,我怕过期了,会浪费,才吃掉的嘞”老爸边狡辩边逞着功劳。
“你有,你就有,你这个坏小偷!”我那饱受委屈的泪珠快要撑破眼皮了。
那时的父亲还是一个孩子气十足的老顽童。
“你下次把你的零食藏好一些,他找不到就吃不了了啊!”老妈对着两个吵架的“小孩”出了对策。
“哼”我带着那恶狠狠的足以用之杀死一个人的眼神从父亲面前大踏步走过。
“小嘴嘟起,都可以挂油瓶了呢!”这句话总是作为他向我道歉的潜台词,说来也怪,这句话我都不知听了数百遍了,却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噗”地笑出来。
小孩子一分钟吵架,一分钟之后就又和好了。
于是,我们又和好如初了,他也就又带着我到处去串门了。
之后有了零食,我就会到处藏,随之,我的“藏藏”水平一天比一天高,然而,父亲找零食的水平也因我而异,所以可谓不幸吧。
就这样,藏,找零食成为了我和父亲之间的类似捉迷藏的游戏。然而,之后我藏的零食很少被父亲找出来了,我正暗自为我的“藏藏”水平有所提高而偷着乐,却发现事情背后暗藏玄机。
岁月飞逝,如浮光掠影,我正长大着,而他也似乎跟着我,长大着。
“老爸,最近你找不到我的零食了吧,哈哈!”
我拿出孩子惯有的炫耀。
可是,此刻父亲的表情好严肃。
“你作业做好没,回家都不晓得看书,我看你越来越不认真了!”他的语气有一丝重。
“喂,老爸,你怎么牛头不对马嘴啊!好好的怎么聊作业、学习了呢!你输了就输了呗,何必扯开话题呢!”我有一种拍不死的小强精神,老爸这人真是不肯服输,我现在可是胜利者,才不准他扯开话题呢,我暗自想着。
“真是把你宠惯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没个正经样!”事实上老爸此刻是带着生气的语气说话的。
我继续发挥着我的“小强”精神,“老爸,我不和你比。”(嘻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呢),“我们今天去XX家串门了,好久没去了呢!”
“你还想着到处串门,你看你的成绩,还有你最近的状态,我看你越来越不要读书了!”他发怒了。
奇怪,现在怎么和他聊别的,他都能从十万八千里以外又回到学习问题上,我说零食,他也说学习,我说串门,他还是说学习,我的天啊,他不再是个孩子和我讨论这些“正常”的话题了呢,我走去一旁,捧了本书,装模作样到。
他不再偷吃我的零食,有了一丝做父亲的心胸宽阔,将好吃的留给孩子,他不再向我开玩笑地认输,有了一丝做父亲的霸权主义,强权政制,他不再带我到处串门,有了一丝做父亲的“望女成凤”。
现在我和父亲的关系由玩伴到了军官与囚犯。
父亲怎么会变这样?以前那个和我玩耍嬉戏的父亲只是单纯地因为长大了所以才严肃了吗?那么他又是为什么长大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使他长大了吗?那么我是否应该为他的长大而高兴呢?
这些,我无从得知,但我确信绝不是我使父亲长大了,那么,这又该是谁使他长大了呢?
浙江绍兴诸暨市浣纱中学初三:吴晖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