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II
“老公——到广州花都了么?”梁长芬拨通丈夫鲁大明的电话,关切的询问。
“长芬啊,到了!到了!放心好了。”鲁大明在电话那头说。
梁长芬,一大早起床,一双眼睛皮总是跳个不停。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可能是牵挂着丈夫,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心里惴惴不安,这一整天就这样在恍惚中度过。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有时想起丈夫鲁大明时,就打个电话问问那边鲁大明是否平安。每当电话过后,心里也就有了些释然。
她想起了丈夫在家的大好时光。每当夜深人静,她通过QQ,视频聊天,相互问候,互透衷肠,表露思恋,网络传情;有了烦忧事,借助拨打手机,或发送短信,彼此倾诉,相互扶慰,相互激励,寄予希望。网络,使两颗身处两地的人儿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虽遥隔千里,但却感近在咫尺。自从两人分离,夫妻二人就是用这种特别的生活交流方式倾注彼此满腔的情与爱。梁长芬,一头挂着丈夫,一头在家里忙里忙外,默默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赡养老人,尽着一个儿媳的责任。
原来她与丈夫在一起,虽然很苦,但是在广州花都的二人世界,日子也过得甜甜蜜蜜。而现如今,天各一方,两地分离。在这封闭的巴中村里也有一些男人带有一些流氓痞气,三番五次的骚扰,不免会引起梁长芬的见异思迁,每天晚上,茫茫长夜令她寂寞难耐。只是村里这些痞里痞气的男人,还包括以前她在娘家做姑娘时,曾经追求过她的人,一个就看不上眼。
又过了好几天,她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对公公、婆婆说要到县城一个同学家去玩。
梁长芬也确实是去了县城,也是落脚在以前曾经在初中念书的一个闺蜜家里。但是她的心事不在这儿,而是另有所图。
那是一个晚上,一名打扮非常鲜艳的老妇女来到服装老板宋常住的车前。
“怎么你一个人来啊?”宋常住放下半截车窗玻璃,低声问道。
“来啦。前边树底下站着的那个就是。”老妇女指了指路旁不远处。顺着她的指尖,一个姑娘在树影下若隐若现。
“这么远,谁看得到啊?”宋常住假装不耐烦地说。
“包你满意啦,老板。”老妇女讪笑着说,“这姑娘不是出来卖的。她老公在广州花都打工,很久都没回来,如果不是太闷,也不会被我带出来啦!”说罢还朝那边招了招手,“长芬,过来这边。”
磨蹭了好久,姑娘才总算挪到车轮前边,脸一直对着别的地方,不敢望车里一眼。外表显示她不到三十岁,长发细腰。
“是不是真的本地少妇啊?”宋常住故意问道。
老妇女马上露出一脸不悦:“我在巴中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骗过人!不是熟客我还不做呢?”
“上车再说。”宋常住咳了一声。
用本地土家话寒暄了几句,宋常住确认姑娘家住巴中村,姓梁,正是巴中山区典型的农村留守妇女,前一天刚从家里来县城找初中同学玩。她是去年在同学店里打麻将认识这位老妇人的,知道此人本事大、人缘广,犹豫了半年才敢在她面前抖出心事,并托她搭桥牵线。
按梁的说法,老公对她不错,逢年过节回来,总是给她买很多东西。然而,物质刺激并不能弥补长年分居给她带来的心灵创伤。“男人们都可以在外面寻欢作乐,我却只能在家独守空房,这样太不公平了。身边像我这样同病相怜的姐妹太多了,大家坐在一起都觉得心酸。我们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啊!不离婚已经很好了。”
这位老妇人介绍,她常年游走在巴中、四叶、双平等地,像梁这样来找她的妹子为数不少。由于老公常年不回,她们平时在家天天面对着老人孩子,都快要憋出病来了。这些妹子出来做,目的不是找钱,而是找乐子。
当然,这只是梁长芬的私事,上不得台面,只是私下交易。既不能让公公、婆婆知道,更不能让丈夫鲁大明知道。
可远在广州花都打工的鲁大明,整天没日没夜的在公司加班加点,不也是为了多挣点钱,让家人,更让妻子能过上好生活。
老家巴中发生在妻子身上的这档子事,鲁大明至今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