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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宝春、樊丽花前一天跑得腿抽筋,脚板皮大火发烧,走了近四十家亲戚。累得晚上一到家,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泡了泡脚,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还是家里喂养的那几只大公鸡“喔喔喔”的声音,把他们从睡梦中催醒了,原来已经大亮了。等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八点多钟了。他们俩赶快穿好衣服,溜下床,拉开寝室里窗户挂着的窗纱,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太阳跳出了地平线,把柔和的阳光均匀的泼洒在了绿树草地上,花草散发着花草香味儿,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远山披着黛青色的连衣裙,像一位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凝视着乡村的早晨。山林中有几处飘荡着悠悠的白云,那不是缠在少女身上的丝带么?
“丽花,又是个好天气,天助我也。”宝春大声嚷嚷着。
“宝春,我的腿歇了一晚,早上起来还在酸疼着呢!”丽花对丈夫常宝春娇滴滴的撒着娇。
“我的个姑奶奶呃,酸疼也还要坚持一天哦!等跑完了余下没跑完的亲戚,就可以歇歇一天左右的脚,紧接着又要忙活了。”常宝春笑岑岑地说。
他们一同出了卧室,常宝春从开水瓶里往脸盆倒了开水,他把洗脸巾放到脸盆里,用手去拿毛巾,赶忙把手缩回来。可能是水太烫,他又端着脸盆,搁在灶台上,拿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冷水,掺到脸盆里,拧起毛巾对折一下,拧了一下水,抖开双手,捧着毛巾扑哧扑哧的洗脸,刷牙。丽花就着丈夫洗过的水姿了一把脸,端起脸盆站在厨房门口将水泼了出去。然后把脸盆放回盆架上,走进卧室,在梳妆台跟前,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等他们还没弄结束,宝春妈妈也起床了,来到灶台前往灶膛里添加了柴火,点燃了。灶膛内熊熊燃烧的火苗,映红了宝春妈的脸膛。他妈妈从瓦罐里用勺子舀出几勺化油,放到锅里,顿时化开的油滕升起阵阵油烟味儿,飘散的整个厨房都是些油烟,常宝春妈妈用锅铲把舀出的油汁均匀的倒进灶台上的几个碗里,紧接着舀水放到锅里,等水烧开后,把面条下到开水里。看那锅里的面条,随着锅里烧开的水翻腾着,一股股热气从锅里往上不断地腾升。面条煮熟了,宝春妈妈用筷子,一筷子一筷子的挑到灶台上摆放的碗内。
“宝春、丽花——面挑好了,你们先吃,吃了也好早点出门。我去喊你爹起床。”宝春妈妈喊着儿子、儿媳。
“哎——哎哎——”常宝春、樊丽花异口同声地回答。
宝春妈妈说完,就走出厨房,径直到自己卧室去了。
常宝春、樊丽花端起面条,索索落落大口的吃着面条。不一会儿一大碗面,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吃了个精光。
他们带好东西,匆匆地走出了家门。今天要走的亲戚,都不远。就在临近几个生产队。
他们来到梁松河畔走过横在河面的十一渡木桥,上的对岸朝东走个两里路,这里便是常宝春妈妈娘家的亲戚,家家、舅妈、姨挨家挨户逐一把礼包都送出去了。
本来舅妈、姨妈她们硬要留常宝春、樊丽花他们吃了饭再走,宝春再三给他们解释,说还要跑西头樊丽花后家的不少亲戚。时间有点紧,这顿饭留到以后有时间再吃。舅妈、姨妈们见宝春执意要走,也就没再过多的挽留。
常宝春、樊丽花起身与这些长辈打过招呼后,折回身子又往西头方向奔去。他们走了老远,还看见舅妈、舅爹、姨妈、姨爹,还站在房屋前面的高台子上不停地挥动着双手。他们也回转身举起双手不停地挥动着。
往西到梁松河木桥后,还要继续再往西边行走两三里路,就到了樊丽花娘家的居住地。因为在这之前,樊丽花就跟娘屋的透露了信息的。常宝春、樊丽花走到离樊丽花娘家不是很远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她家门口已经站满了十多人,早早的在等候着他们。
等他们走近时,常宝春看见樊丽花的爹、娘都站在门口,走上前轻柔地叫了一声:
“爹——,娘——”
“呃——”爹妈一齐回应着。
所有的亲戚都围拢来,亲热的打着招呼。一起簇拥着进了里屋。
樊丽花的爹、娘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婿常宝春。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常宝春脱下外套扔在一旁,熟稔的向厨房走去,就如同在自家般畅快。
“要不,娘您先给我们弄点吃的,肚子早就在造反了!”樊丽花对自己爹娘说。
常宝春倒是从厨房中探出头来龇牙一笑,对爹、娘说:
“我来帮您们打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先在厅房里去喝喝茶,陪陪外面亲戚们唠唠嗑。”
“我看就让宝春帮帮您们吧!”樊丽花也在帮腔着说,说实话,常宝春的二丈人、二丈母娘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新来的女婿有什么好厨艺。
在樊丽花的娘、宝春,还有丽花一起在厨房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忙活,一大桌美味佳肴做好了。
所有亲戚围坐在一个大圆桌跟前,边吃边聊。
樊丽花妈妈还对所有亲戚的面,夸奖女婿能干,这一大桌子菜,都是宝春执锅铲炒的,大家吃着、品味着。都说所炒的菜颜色正、味道可口。
二丈人及二丈母娘,再一次仔细打量面前的侄女婿,就像换了一副眼镜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