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个且有温度的字。牵连之中的寤与寐,交织出投合之中的意和情,过渡之间醒与醉,分化出领悟之间的得与失。
夏日有风,天空大大方方地蓝着,就像夜晚荧荧灯下多变的蓝色晶体。淌上屋角的晨曦,须臾间,屋子尽情地吮吸着,盈得饱饱的。绵延的欠声和窗外支离的雀啼依稀且易混淆,时而疏朗,时而透明。轻松的眼皮上被一方一方的光束映得泛出朱红痕痕。醒来第一眼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昼长夜短,可不经意时,滂沱大雨却已洗礼完夜间的万物。台前三枝两簇嫩得白皙皙的栀子花都懒着团团叶片,挑着颗晶亮的露珠,霁后着实可怜。硕硕的黄桷树擎着深褐的树冠分离着光和影。细眼一瞧,小花雀才刚盼来妈妈的果子,一时停不下手上的动作,着实可爱。
不想枕在床上了,不由自主地一下“哧”一声把自己撑起来。下意识间亦有些不修边幅,“噗咚”一声下了床,赤着双脚钻入卫生间,打理自己。猛地一抬头,才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的蓬松,一阵似无厘头的收拾后回屋去了。再次迈入卫生间,给饮花的水壶喂得饱饱的。再出来,精神多了,体面多了。便开始打理自己的花草。她们也正仿佛才醒来,似无精打采。一脉兰绿莹莹的,随手拈来;几缀小黄花,淡沫一般。
“买康乃馨喽!一元一束的康乃馨啊!”早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我心底涌起,思绪恰如潮水般握在指尖觅缝而过,如一股灌我醒来:不正值母亲节?怎不向母亲道一声节日祝福。翻开日历在确定下时间,没错的。撒开水壶一旁,迈向客厅,去追母亲的身影,每一个角落。
电视机絮叨着,没得个了;隔壁沉沉的睡意,一声承接着一声。似都不是。若是厨房里煎着酥酥的鸡蛋,白面咕噜地翻个不完?在厨房?母亲亦醒来?经过客厅,隔壁的外公正浓浓睡意,外婆正阅早间新闻。跟外婆道了声“早”,便顺利地进入了厨房。在灶台与冰箱之间看着正做着全家人的早餐的母亲。我蹑蹑向前,屏着口气息,揣着给母亲惊喜的一个意识。瞟到青花碗里腾腾出锅的热面,浸上一曲妙趣秘汤,有配上黄的姜丝和几丝葱花肉酱,袭我神去。不敢多想太多,乘着母亲空闲的罅隙,大步流星向前,没给母亲一个缓冲的神,抱在身上。顺势将嘴中的祝福在母亲耳旁小语一句:“母亲节快乐!”
她醒来了,溢出来甜甜的笑意,搂了我半时,自己又走出厨房,对外婆道了声祝福,收获一样;我亦重醒,心若悟出母亲一丝波澜,不断。
母亲呵,有些零碎的语句,且能道道么?这些字,我知道,已隐藏在你的心怀里。母亲呵!撇开你的忧愁,容我沉酣在你的怀里,只有你是我灵魂的安顿
——无时无刻不——唤我醒来。
今天寐容易,后天寤还难。愿如风铃般澄澈的你,为我时时鸣着生命的长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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