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阵阵,雷声滚滚。想起了我的童年,在乡村干农活的童年生活!
当天气由阴转雨,甚至打雷下起了大雨,我们几个小孩就留在家里,因为没有这么多的雨衣。或者是弟弟呆在家里,我和姐姐,一个撑伞,一个扯秧。经常在这个时候,姐姐会让我干活,她撑伞,被欺负了几次后,我也不干了,于是两人轮流撑伞和干活。
童年的生活真是艰辛。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扯秧,要扯好四五十只秧才能回去吃饭。扯秧本身并没有那么的痛苦。只是要起床,真的很痛苦。当前一天辛苦了一整天后,好不容易把昨天的污泥、汗垢洗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觉时,却不能睡够,眼睛睁不开。经常的情况是,一大早,爸爸开始大骂,说人家谁谁谁已经干了多少多少活了,尽管这不一定是事实,但为了达到喊起我们的效果,爸爸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喊骂,因为他知道只有他真的生气了,妈妈才会喊我们。这个时候,老妈总是以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始喊我们:赶紧起来,呆会你爸爸又来骂我,又要来掀你们的被子。是啊,爸爸如果骂起人了,那真是让小孩子吓得魂飞魄散,不得安宁,他那个架势让你觉得你马上要被他吃掉,要不热就是你要把他吃掉似的。这样的恐吓,试问谁人不怕,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也受不了吧。于是,我敢说,父亲在我从小的生活记忆中,就是一个恐吓人的形象。被恐吓自然也成了我少年生活的关键词。拖着疲惫的身体、惺忪的眼睛,拿个秧帚来到冰凉的秧田里,有时,稍不留神,在田里摔个小跟头,甚至大跟头,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马上就浮上了污泥,一点、两点……一块、两块……裤腿处、袖子处,甚至身上也被溅上了水。……
就这样,一天的辛苦从这个时候开始了。当然,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清晨是一天中最痛苦的时刻,后面感觉就没那么累了,因为慢慢地,开始习惯。习惯疲惫。疲惫就这样一天天累积着。等到差不多累积了七天的疲惫,以为大功告成时,才发现,这只是把晚稻栽下去了,过个最多两天,就要开始割早稻,栽双季稻,然后又要扯花生,几乎每一项都是一周时间,都是抢时间完成。中间休息时间只是一到两天。
终于到了最后一项,忙花生了,扯花生,绑花生,腰一弯一直,再下腰,放花生,继续下腰……无止境的下腰,如果想歇息,可是可以,只是妈妈的建议是:尽量少歇,或者是干脆忘掉这个想法,因为越歇越累,越歇越不愿干,但是这些活是一定完成的,而且如果你做得太慢,就会被隔壁的花生地的主人在心里嘲笑,鄙视着你,鄙视着你家。所以说做得慢,尽管只是你自己的事,却真的不是一件可以自由选择的事,因为你要考虑自己家的进度和别人家的进度不能差太多,如果是这样,到最后,别人都收完花生时,就剩你家的花生竖在地里,或铺在地里未忙完,那就有的被鄙视了,尽管没人会公然地表现出来,但却放在心里,明明了了,这个时候,只有等着被人看不起的份了。到时候,那些做事快的人家的女主人会故意拿根黄瓜或冰棒或拿个苹果,然后提着个装着衣服的桶一晃一晃地,悠哉悠哉地经过你家的门前,然后说句:还没忙完啊,今天应该会完吧(如果你今天都完成不了,那真的是在她面前要无地自容了。)看着你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她会说:不要急,慢慢来,反正……还早(其实她们可能当天下午或第二天就去做下一项农活)。甚至说句:谁叫你种那么多啊……其实这些都不过是她得意的风凉话。
基本上我家每次做完农活的时间都比较晚,甚至是倒数,妈妈不喜欢和别人去比,她担心稻子或是花生还没熟,所以喜欢拖得晚一点再去,这是其一。另外就是,妈妈做事上确实有点拖拉,有点穷讲究,我们几个姐弟也比较懒,做事不怎么舍得花力气。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真是有几分道理!
这些只是,童年生活里的一个小缩影!我会一直去回味,去反思,去感恩,去铭记,去改变……
初三: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