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叶落,一切在一瞬间支离破碎。那些回忆,是否还在心底蔓延?是否还会记得曾经形影不离的身影?
--题记
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曾经,梦中,现实,所有的,都已习惯了。
在这个嘈杂的城市中,安静早已成为了一个向往的梦。十岁的我已经开始孤单,整日穿着浓重颜色的衣服晃在街上。我很喜欢找个石椅捧一杯柠檬茶,独自坐下来,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腿,看年轻男孩的米布色裤和女人那并不修长的下肢。我从来不对自己的生活报任何幻想,每天起床,上学,吃饭,看无聊的商业电影,听支离破碎的美国摇滚。周而复始。或许,我早已习惯了。
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我独自登上了一艘轮船,我站在船头望着天空时,一片片樱花夹杂着无数片雪花飘了下来,落在我身上,好冷,好冷。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我在班上是个默默的女生,即使以前有女生想同我交朋友。久而久之,我也渐渐成为他们讨论的对象,而讨论的内容却是一成不变的。
又是平淡的几天。我从那些无聊的女生那里听到:班上来了位新同学。而他们讨论的话题当然是:他会和谁一位呀,他长得帅不帅之类的东西。上课了,我饶有兴致得打量着他看他会选则和谁一位。而下面的花痴们也早已呆住了,我一直不明白,难道是他长得太帅了?哼!“老师,我想和那个同学一位。”什么?他指我!难道他也和我一样看不起那些讨论一些八卦的人?我庆幸,因为我有了一个知音。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身上的雪融化了,变成了水,虽然湿,却一点也不冷。梦醒,我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对了,以后你可以叫我淋。”“淋?”我暗笑,还没有一个人这样跟我说过话。“对,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喽!”我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笑。“嘿,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比我刚来时看到你的样子好看多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淋开始和我讲他以前的小学的故事,对我说他刚才那个课间耍了多少招式进了多少球,而我,也渐渐开始喜欢回忆过去。他总是对我说哪家店的衣服多么多么好看,建议我去看一看,并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看我的眼力,多好1”而我却总是伸出舌头,顽皮的冲他做个鬼脸。
我常做同一个梦,梦中我身上撒满了阳光,我的怀中抱着一个盒子,笑靥如花。梦醒,我想我已习惯了友谊的陪伴。
但是,我忘记了,我是个眼角挂着泪痣的女孩,幸福不会长久的。
彼此间,熟悉了,却又生疏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毕业的缘故。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上课、下课,不再吵,不再闹,也不再说话了。我想了好久究竟为什么我们不再说话,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他做错了什么?究竟为什么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了?原来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有一个人肯主动开口罢了。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在街上喝冰水,偶尔看到某件衣服像是淋穿过的就会感到一阵难过。隐约想起冬日里我被他摔倒在雪地上,然后抓起雪来狠狠的打向他;记得春天我摘下树上的白色石榴花送给他,他小心的粘在课桌上;还记得秋天我捧一掬落叶塞进他的脖子里,他惨叫着告诉我回避他要换衣服。可现在呢?我到哪去告诉他,你喜欢的那家店的衣服真的很帅,我到哪去告诉他,我再也不会弄那样的发型了。我到哪去告诉他,我再也不会在你擦黑板的时候,偷偷拍老师一下,然后说是你弄的了?一切地一切,都已成为了曾经。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好老好老,那融化的水,变成了冰,那樱花竟成了一滴一滴的血,顺着身子淌下来,淌下来。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的头发变得好长好长,末梢缀满了栀子花,慢慢的,栀子花失去了水分,那花瓣在我的头发上汲取着营养,我看见我的头发全都变白了,我想哭,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梦,也许,早已习惯了。
初三:王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