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应该是插在花瓶里供人观赏的静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风起舞的韵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义也许永远没有答案,但也要尽情感受这种没有答案的人生。
——《达洛维夫人》
开往草原的绿皮车上,一株白色的绒毛似的小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车门开了;杂乱的脚步声与车鸣中,揉碎了的云跌入苍穹之下的渊谷野径。
山野是牛羊的天堂,野草的故乡。在这里,春分的阳光也许是绿色的——东方刚挂起鱼肚白,野草的浅绿就已经占满了全部的视线。草儿生的旺盛,不修边幅,更毫不修饰它们对于养料的痴念:“那每日清晨叶片上的露水,不正是盼望炽热的阳光而流淌下来的哈喇子吗?”
白日里交错的草根又挥舞着枝叶肆意的野蛮生长.....它们无需顾忌突如其来的暴雨、携着狂风的闪电、伸出爪牙的烈火——甚至,甚至这些狂妄的野草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但也就这样,轻狂的诞生、轻狂的死去。生不及夏花之绚烂,死不如秋叶之静美;这正是野草,这就是狂草!兴许不曾开花,但从未消逝于世。
花朵的种子偏偏被遗弃在这遍步野草的山谷。
它惊讶于那野草精力之充沛,却从未目睹过野草开花。渐渐的,对野草之流失望、怀疑、以至于痛斥野草只顾吸收吸收养料却连开花都做不到的“无耻行为”
花种决定要让整个山谷都开满花朵:它在深秋就已扎根到岩石之下、凛冬把积雪硬生生的化成水分......尽管身旁依旧是一遍绿野,但它坚信全山谷都能开出烂漫迷人的花朵!
终于,“第一朵花”开在了绿浪中的一个角落里,淡雅的白色,和他的母亲一样。可不论它如何展示自己独一无二的花朵,野草依旧低着头大快朵颐......花朵彻底的绝望了。
它失望的谢下自己的花瓣,却看到了绿色中隐匿的彩虹:“在草的根下正藏着它们昨夜绽放的花瓣——尽管那花儿就在硕大的叶片下,但或许连野草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幽谷早已花香满径。
那朵白花最终被一位旅人摘走,又回到了那辆绿皮车。旅人用花枝蘸了蘸墨水,在便笺上草草写下:
“ 生命,并不是活了多少日子
而是记住了多少日子
要使过的每一天
都值得回忆”
白花绽放的日子值得回忆,野草凋零的花瓣又何尝不令人忘怀呢?如野草般看似无忧无虑实则在深夜高歌的那段青春年华最之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