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家厨房向外看,是一片瓦砾成堆,乱草丛生的空地,除了拾破烂的,平常连一的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空地的一侧有一间平实的瓦房,青色的屋顶,黧黑的土墙,有一个碗口粗的烟囱,却从不见它冒烟,倒是年复一年的风雨侵蚀,原本半米长的囱管只见一指长的土层了。屋顶和墙壁更是青苔广布,乍一看,不知道的人可能疑心是一座土包子。
小时侯听老人们说,瓦房里原本住着一个老太婆和她的儿子儿媳,几年前儿子儿媳去深圳打工,谁也没有回来,老人只靠向邻里借点儿粗粮,拾些瓶瓶罐罐卖钱过活,瘦得皮包骨。我也曾见过那个老太婆,满头银发,却在耳际像乡村姑娘般挽着小辫,双眼凹陷,杂乱不能分辨的衣衫里还有阵阵腐味,双手像枯死的黑木枝,伴陪她的只有一辆旧棉布编成的绳索牵引着的小推车,常常车上的瓶罐堆积得比老人还高。
最近半年却不怎么见得老人,有一次路过那低矮的土房前时听到几声猫叫。
那个老人令我想起雨果写在<<巴黎圣母院>>中的花香歌乐女,如果还能见到她的话。
入秋了,南方的天气竟也像北方一样反复无常,一点没有了往昔细雨绵绵的柔和。无常的天气令人无端地感春悲秋忧晴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