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六日,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我和乖乖的小兔,还有白龙马儿在公园里疯玩了一天,黄昏时分,仍然不肯离去,累得东倒西歪的妈妈们终于忍不住下了最后通牒:“该走了,孩子们!”
三位妈妈一声唤,犹如无情的西风,忽地一下,吹散了我们的笑裔,心中的失落顿时油然而生。
嘴里应着好,眼睛却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悄悄地蔓延下来。你拉拉我,我看看你,三颗脑袋紧紧地抵在一起,蹲下身体,相互打听着电话号码, 询问着qq号, 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逢。
一个是披着浓密的长发,穿着格子裙的是“乖乖的小兔”。她活泼、可爱,与我初次见面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拉起小手,再也没有分开。我们勇闯魔幻森林,攀假山,逛鸟园,坐飞车,穿竹林,过小桥。我们的脚印踏遍公园的角角落落,谁敢说我们不是一对儿最亲爱的小姐妹?
一个是我们校讯通博客里人尽皆知的“小白龙”。他彬彬有礼、稳稳当当。他羞涩,躲在妈妈的身边,如“犹抱琵琶半遮面”。他胆小,坐弯月飞车,他紧闭双唇,双眼紧紧地盯着脚尖,不一会儿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晃起来,吓得我们急忙叫了暂停。他幽默,坐完疯狂老鼠,问他有什么感受,他轻轻地拍拍胸脯:“吓死我了,心跳每秒三百六十次!”我们大笑,简直把嘴角笑到了眼角,可他却依然像个小绅士,红着脸庞,轻声细语地对我们说抱歉。
欢声笑语依然在耳畔,可是离别就在眼前。“要不我们再玩儿一会儿,来个小小的临场抗命?”可是,看看天空中夕阳的余晖,再看看妈妈们眼中的三道令牌,谁也不敢说出那个留字。
“要不,咱们数松针!”“耶!”小白龙响亮地一声嘶鸣,腾空跃起,摘下一簇嫩绿的松针,“乖乖的小兔”急急地数着:“留、不留、留 、不留……”那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拨弄着松针,如同拨动着一根根琴弦,奏响了白居易的千古绝唱《琵琶行》,如急雨,如私语。没想到松针落尽,一曲终了,居然是个偶数,“唉!”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想要,于是,簇簇松针被我们从树妈妈的身上扯下来,不顾一切地捻下尘埃。
“再揪,再揪,松针就被你们揪光了!”
“当年,汪伦与李白分别,李白只不过作了一首诗,用那深千尺的桃花潭水比喻他们的友情,而满树的松针都要为你们的友情全军覆没,可惜呀,可惜!”
三位妈妈坐在旁边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我们顾不得这些,我们只想快些“撞破铁笼脱虎豹,挣开金锁走蛟龙”。
“哼,我就不信怎么也数不到留,我们再来摘,再来数!”小白龙不由分说,又摘下一簇,乖乖的小兔已经不再乖,当白龙又一次数到偶数的时候,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根塞到了白龙的手里:“哈哈,是——留!”
得到了一个“留”字,就像得到了皇帝的“特赦令”,于是乎,我们三个人又开始在草地上捉迷藏,玩游戏,直疯到金乌西坠,银盘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