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射在宁静的走廊上,看来是一派和谐,但在我眼中,它就像永无止尽的哀愁,沉重的步伐,似乎永远,永远都走不到,悲伤的尽头。
那天,我毅然离开了那充满欢笑,泪水的班级,因不堪压力负荷,我向补习班老师说明了我心中的念头。说完,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思绪,断然离去,蓦地,一个沙哑的声音使我停下了脚步,回首,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于长廊之中,隐隐约约,在阳光强烈的照射下似乎看到了那颗颗充满离愁的泪珠。“你,就这么离去吗?”“是。”我坚决的说,“没有一丝眷恋?”我停顿了片刻,在思绪交叠之前,我清楚的回答“绝对没有。”“碰!”教室的门重重在我心头上赏了一记耳光,那时的我,心中除了自己,绝无他人,像极了古代集权专制的统治者,主观的思想盘踞着我的心灵。
我就这样在心中留下了一道创伤,我想无视于它,但它总是隐隐作痛,总是使我将记忆拉到那次不愉快的回忆,那天的情景则在我脑海中,一天又一天,一遍又一遍不断地上演着。它,剥夺了我欢笑的权利,我则像个被剥夺公权的罪犯,被软禁于心之囹圄中。我开始渴望,能够快乐的自由,但却无法遗忘那道伤口。封闭自我的我,在下课时间将自己拘束在座位,不想和同学有太多的互动,不想引起争执,更不想,在自己的心上划下第二道伤口。但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我偶然在那深受大家喜爱的同学身上,找到一项特质,他们总是无时无刻的替别人着想:他们看到同学在午休熟睡时,会轻轻的替他披上外套;看到同学在课上遇到困难时,会细心的给予指导;看到同学座位上有垃圾时,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捡起。虽然这些关心与付出是多么的微小,但我却为之感动。
而我那客观自私的心理在这些付出下慢慢熔化了,我开始懂得体谅别人这门学问,也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方程式──时时替别人着想,于是我的心渐渐感到踏实,那道伤口也慢慢的癒合,心中开始有了容纳别人的空间。这社会不也如此吗?就是在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体谅才能够互相扶持下去的,不是吗?
于是,我在一个夕阳西斜的傍晚,找回那熟悉的背影,我向那背影的主人递出了最真诚的笑容,而她则在脸上悄悄的抹上一抹惊讶和喜悦。那晚的彩霞好美呀!我还记得,我都记得,因为此时的我,心中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像极了冬天温暖的太阳,窝心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