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雨声中,隐隐传来几声悲伤的曲调,但随之,曲调就变得高昂了起来。
一个山崖下,一名白衣男子正专心地弹奏着琴。“只可惜了,没人能够真正听懂我的琴。”白衣男子忽然抬起头,有些悲凉地说。他很快摇了摇头,像是要驱赶自己的不快。
一座座巍峨的高山,忽然在白衣男子眼前浮现。声后传来一个粗犷的男音:“好啊,就像有一座巍峨的泰山在我眼前。”白衣男子一阵惊讶,衣襟飘动了几下:王公贵族亦不是我的知音,莫非是我身后的那个人?白衣男子再接着弹奏,欢快的流水从他的指间流过。“好啊,就像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江水!”不必再试,他就是我的知音!白衣男子心想。他站起来,转过身,眼前是一个樵夫,身上背着一大捆柴,衣服有些破烂。白衣男子倒不在意这些,他兴奋地说:“你就是我的知音!”樵夫有些紧张,只是搓着手,说:“我只是一个粗鲁的打柴人罢了,望公子不要笑话。”白衣男子毫不在意,“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再在这相见,好吗?”樵夫见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头。“哦,对不起,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俞伯牙。”“我叫钟子期。”“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雨滴答着,渐渐小了······
伯牙在山崖下焦急地着,难掩自己的兴奋之情。他踱着步,衣襟在风中摆动着。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伯牙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怎么会?他怎么会迟到?一定是他出什么事了!一定是!伯牙想着。
一天天过去了,伯牙终于找到了钟子期的家人。他们告诉伯牙,几个月前,钟子期就死了。阴阴的小雨,伯牙走到钟子期的墓前,轻轻地放下琴,对着埋葬着钟子期的那抔土,弹奏了一支曲子。
“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
今日重来访,不见知音人。
但见一抔土,惨然伤我心!
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
来欢去何苦,江畔起愁云。
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中,伯牙转身走了,衣襟飘飘。断裂的琴弦在风中颤动着,发出呲呲的声响,似乎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