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一夜的水还残留几丝余温,泯一口,莫名的掺杂了几丝苦涩。记得你说——时不我待。
匆忙的咬一口面包,匆忙地换上鞋子,又匆忙的跑着,“妈,我去上学了。”一切都是那么匆忙。身旁的路人总是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交下发出响亮的声音。他们也许无暇顾及这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的停下的事物。这座城的脚步,永远是那么匆忙。
门前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凋零了一些枯黄的叶子,那些即将逝去的树叶,到底有多么的不甘心?有多么的心疼?我无从得知。
总是忘不了这个故事,他总是厌烦的告诉她,这梧桐树太大了,它将他唯一心爱的房子无情的遮住了,他恨它。
而她总是不忍心他不高兴,于是她千方百计拼了命似的找人拔掉那颗大树,她请过很多专家,恳求这些专家们将这颗大树拔掉。专家们绞尽脑汁都无济于事。
为了不失去他,她甚至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他很生气。她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的头上豆大的汗水和泪水无声的落下,那么多的不甘心打在身上,身上生疼生疼的。
他知道他并不能把令他抓狂厌恶的梧桐砍掉的时候,他的脾气变得暴躁无常,他时常忽冷忽热,对她拳脚相加,他说,“记住,如果它不倒下,那么别再让我见到你。”
她忍受着,她无时无刻都在忍。想起她曾对他说,她要做一个金刚,她要永远坚强,可终究还是受不了他,他让她痛不欲生,无能为力,那么她只好放弃他,只能哭泣。她说,你是金刚呀!你不是金刚吗?你不是坚强吗?怎么会哭得这么丑陋?
像卡着的鱼刺终于被咽了下去,却还是把食道划出了长长的一条血痕,腥气泛上来有点久……有点酸……这就是她的心。
后来有人问她她疼吗?她心疼吗?她说,藏在心里最深处的那颗大树,那被连根拔起感觉,你说疼吗?
他再来找她的时候,恳求她原谅他,因为,他抛弃她的时候,树倒了。
只因那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压倒了他的房子,压倒了他的家。
她说:“记得你说,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