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来到爷爷家,看到了一台老缝纫机。夕阳的余晖洒在那台柚木色的老缝纫机上,我一边轻轻触摸那层淡淡的余晖,一边思考:多次搬家更新换代,总也舍不得丢弃这台缝纫机,其中总有它不平凡的故事,好奇心驱使我定要探个究竟。
我终于说服了爷爷,打开并安装好缝纫机。在爷爷手把手的指引下,我亲自去缝合一条脱了缝的短裤,听到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好似看到马儿在草原上慢跑。缝合好短裤,我尝到了一丝丝的喜悦。在温暖的阳光下我自在悠闲,爷爷的话匣子慢慢打开。
缝纫机由机头和机架两大部分组成,机架好似一个长条桌,机头好像一个大订书机。操作者坐下后,双脚放在踏脚板上跷动,通过摇杆带动机架的下轮转动,再通过皮带带动机头的上轮转动,机头将上轮的转动通过齿轮转换成机头针杆的上下来回运动。缝纫机的核心是线圈缝合系统,它巧妙地把缝纫针上的面线与梭床内的底线,勾连成一个个线圈,一串接一串,将两片衣物缝合起来。传统的手工制作,两片衣物的缝合是通过一根针、一根线来回穿梭来完成。相比之下,缝纫机的缝合整齐美观、平整牢固、操作简便、速度快。
早在200多年前缝纫机的发明还是一项伟大的创举,它把费时费力的任务,变得快捷简单,制造商能用最低的费用,生产大批高质量的衣服。曾经一度,缝纫机制作的衣服还是一种奢侈品,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够问津。
爷爷讲述了这台缝纫机的往事。20世纪70年代,物资匮乏,缺衣少食,人们只要能吃饱穿暖就会感到幸福。爷爷和奶奶节衣缩食,好不容易凑足“号票”,用积攒的钱买来这台缝纫机,上海蝴蝶牌,一家人高兴了好一阵子。
我爸爸小时候,同大伯两兄弟,常年穿自家缝制的衣裤,挎上自家制作的简易书包去上学。他们为了帮助家里节省燃料钱,常常拿着一米长的粗铁钎满院子去穿树叶,拿回来当柴烧,周末穿上旧衣裤,在楼下跑前跑后,帮助爷爷搬运打造好的蜂窝煤。由于劳动能额外吃上一个烧饼,他们高兴不已。平时放学回家最好吃的零食就是食堂烤制的面包,虽然只要3分钱一个,爸爸他们兄弟俩只能一人一个,不能多吃。他们也曾经有过幻想:“路边的砖头要是能变成面包,该有多好!”。
讲到这里,爷爷已经泪眼花花。夕阳斜射进屋里,满屋都是温馨与祥和。我终于明白了:老缝纫机虽然30年来未曾使用,仍舍不得丢弃,原来老缝纫机在爷爷心中,是永远忘不掉的,最能拨动心弦的珍藏品。
环境造就人。我爸爸和大伯现今都事业有成,应当归功于这台老缝纫机。老缝纫机是一部摄像机,它记录了祖辈和父辈珍贵的童年,记录着他们养儿育女的生活片段;老缝纫机是一个活生生的教具,物理学中机械运动的转换,以及速度变换的规律很直观,一目了然;老缝纫机是一部教科书,它教导我们无论多么艰苦,都要勤俭节约、自力更生。
有了好日子,要懂得珍惜,“生于忧患,死于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