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早晨,粉尘味充斥在空气里,几十平米的地方,五十个人齐聚一堂,分享着厚重的粉尘味。教室里的黑板原先是墨绿色的,现在已经泛白了,黑板下方的小槽里,积着厚重的粉笔灰,若是回收一下,又是几大盒粉笔。
这是节语文课,我的语文老师是我见过最不喜用粉笔的老师,他上课从来都是口干舌燥,语调激昂,空气质量比起数学课,绝对是A级标准。他还是个极有情趣的老师,我们学校有一片种满香樟的林子,他是极喜欢的,所以他说要带我们好好去看看。
倏地,五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排起了一条长队。
那还是早晨,昨日又是刚刚下过大雨。树林前有片草坪,晨光的照耀下,草尖上一个闪光点接着一个闪光点,不知是昨日的雨,还是夜里新降的露水,闪耀着,有些晃眼,待走近了也就柔多了。我们横穿草坪,待回过头,那一片比起先前暗淡了许多,此时感觉自己真像个罪人,打扰了那一片清美。
到了那林子。
吸气,再吸气,一抬头,在一睁眼,星辰一般地在你眼前闪着,整整的一片,都是璀璨,都是耀眼。许是晃了神,你又闭上了眼。听见了?好像是风在唱,沙沙的,沙沙的。之后,就一直这样在你心里,沙沙的,沙沙的。
迈入林间,脚下的树叶,也是沙沙的,那是林间窸窣的低语,应该是对你这个新鲜的客人表示欢迎,又或者是对你这个不速之客发起抗议。
又深呼吸,是樟木,不必家中的樟木制成的家具,这里的是有着生命的味道的。一路上,风未断,歌也未断,一路上都是沙沙的。是不是觉得,在这里比起与粉尘作伴,来得顺畅自由?
沙沙的,还是沙沙的。忽的,雀跃的,活泼的,婉转的跃然于林间。好想找找他们在哪儿?好像能看见,他们穿梭于林间,撩起了叶梢,又停歇在树枝。闭上眼,他们在你心里早已看见。
静……一切都静了,定是风停了,但你心里一定还是风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