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风过,大雨滂沱;潇潇雨落,毫不减弱。——题记
看,天,不知怎的,开始变得昏暗。天上的黑云渐渐聚拢,把灰暗涂满整片天空,让人感到压抑。
听,风吹着窗。窗摇动着,因风的肆意而剧烈地摇动着。“吱——”“吱——”即使发出尖锐的喊声,窗也并没有因此让步,固守着原属于自己的领地。
窗外,盆栽正在风中凌乱着,几只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过,跌跌撞撞地向巢穴飞去。远处的山渐渐模糊起来,只看得见粗犷的线条。
“哒,哒,哒……”雨总是那样措不及防地出现。闭上眼,静静地聆听着这天籁之音。声音忽而缓,忽而急,忽而高,忽而低,仿佛在讲述着夏日里的小故事。雨水打击在房檐上,反弹,跳起,落下,反弹,跳起,又落下,连成一条碧线,悄然滑至楼下的水泥板上,又再次重复起刚才的动作,最后汇入水洼。是那样轻盈,甚至不惊动一片叶子。
雨渐大,但依旧不似瓢泼,雨滴被风吹得砸落下来,砸在楼顶上,砸在窗户上,砸在小路上,听得见声音,看得见水珠四溅。薄薄的雾气飘浮着,倒映着破碎的闪电。淅淅沥沥的水线又密又细,似上百根纤细的手指,齐齐落下又迅速收回;又如无数跳动的音符,奏出人间乐器难以演奏的自然之音。那溅起的层层涟漪,像莲花在水中绽开,弥散至整个水洼后又瞬间凋零,来回往返,从未停歇。
终于,风开始嘶吼,暴风雨在一阵呼啸中到来。雷声喑哑着,似乎是要将积淀千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尽数发泄。闪电与雷交错而过,远处的山与楼房在他们的辉映下若隐若现。路上的车渐渐稀少,行人的身影也早已淹没在密密的水线当中。“啪,啪,啪……”雨帘越来越厚,雨水不再似最初般轻柔,开始了无规律而又暴躁地跳动。它们不满足自己在屋外的领地,奋力地侵占窗台。“啪哒,啪嗒……”一棵棵盆栽开始向大雨臣服,任凭它打弯自己的腰。即使雨水打到泥里,也任由尘土飞溅。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慢慢小了,雷声开始向远处推移;天地的界限清晰了,灰暗天空显出一丝白色。远处湛蓝的天,向这里靠近。一缕阳光破开重重阴霾,射下耀眼而神圣的亮光。鸟儿再次出巢,用婉转的歌喉赞叹雨后的心细。叶子上的露珠也开始闪光。空气潮湿而又清新。
一场雨,洗净了大地一身的铅华。仿佛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