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年,父亲37岁,母亲总是笑着说:我小时候是个“很不讨喜”的丫头,整天吵个不停,但父亲却很喜欢我,时常将我高高地抛起。
我梳着细碎的羊角辫那年,父亲是42岁。那个年龄的我,总是无事可做。于是父亲就决定每天骑着车陪我出去转几圈。
那天我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偶尔看见马路对面有几串糖葫芦。糖葫芦淋了些糖汁,乱箭似的插在了泡沫板上,诱着馋嘴的小孩。我顿时被吸引了,撒着欢叫父亲去买一串。
过来一会儿,一串糖葫芦就被带回来了。我欢呼着从父亲手里接过糖葫芦,低着头啃了一口甜丝丝酸溜溜的味道,就在嘴里弥漫开来。
“回去刷牙。”父亲俯下身子,用温暖的手捂住我那双冻得通红的耳朵,搓那拿着小胡糖葫芦的小手。
我抬头看着父亲:“爸,你好像树啊!”
“孩子话!”父亲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哪有把人说成树的?”
我笑着揉了揉被弹过的额头,看着父亲的身躯树干似的挡在我身前,挡住了所有的寒风。我在心里悄悄的说:真的像树!
我整日坐在书房里那年,父亲47岁。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太理想,每次复习完了,去考试时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于是,父亲跟我整夜地坐在书房里。我坐在书桌前,抬头总能发现父亲在盯着我看。微黄的灯光映亮了他的眼,还有深藏在眼中的红血丝。
我想,父亲就像一棵沉默的大树,总是安静地陪着我。树叶绿了又黄,我在长大,父亲在变老。在记忆里,父亲总是像巨人似的,一直站在我身边,陪伴着我长大。为我挡下风雨,他是我心中屹立不倒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