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有一技之长,不愁家里无粮”,现如今的家长们似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早已不满足于“老九门”,遵循着俗话流连于艺术班的锦绣簇。不同于他们,豆子点大的我被放养在城市的各大公园撒野,旱冰、骑车、羽毛球陪我安然渡过了童年这道潺潺小溪。
“意识觉醒”来源于某次机缘巧合。打小我不爱坐着不动的事儿,上了小学,条条规矩压抑住了我的天性。可我本性好玩,偏偏对美术这门课提不起兴趣。面对一张白纸,我需要做的是为它添上斑斓。提笔签了个大名后,白卷上交已是家常便饭。上了初中,好说歹说地花了五六分钟草草了事一张作品。更往后,更是没有信心去画。比起班上的美术大佬们,我微不足道。
偏偏我和大佬是好朋友,画起了黑板报。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感到人与人的差距,和自己的实力远不足负责板报。再后来,是和另一个国画大佬逛了趟美术馆。令我忘不了的是一副欧洲女人的油画,金黄的头发随意地拢在两肩,衬着青雉的脸,象牙白珍宝点缀黑色长裙的边沿,不符年龄的装扮甚是违和。偏是搭配出了让我移不开眼、迈不出步的本事。
两次过后笃定了我心中的念头——我想成为那样的人。得到了家长的支持后,在18年的寒假开始了初次学艺之路。四方的画室被隔成几个小四方,老师们是群年轻人,教着不同年龄段的人画着不同风格的画,上至退休中年人,下至幼儿园小孩。这里更像是个大家庭,包罗万象。
“啊!你初二了?为什么会突然要来学画画?”
我不怪乎女老师的惊讶,“突发奇想吧。”
其实连我自己也无法认可一个准确的理由来支撑着我,去实行一个“天方夜谭”的举动。
再后来,我从基本功素描开始,打线条、几何体、水果蔬菜、刀具、锅碗瓢盆……在别人眼里沉闷的黑白灰,在我笔下是栩栩生动的写实。至今为此,“一节课”对我而言是坐个两三小时。没了过往的心浮气躁,我换来的是一份宁静致远。
提起笔,我仿佛是拔剑出鞘的战士,我在白纸上绘制的“地图”是我征服的国家,在每一次的枪林弹雨后留下的“伤痕”是战胜的勋章。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换来了六级的资格。
不仅限于素描,我尝试过色彩。毕竟,油画是我的初衷。水彩是我迈出的第一步,同样的瓶瓶罐罐,不过他们被添上了色彩,生动、形象,枯槁的容器被注入了“生”的灵魂。再后来,是临摹风景。我大胆尝试了一副工笔画,用水彩的方式。也正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投了某个比赛获得了银奖。这或许是最为激励我的,是我从未想过的。我的野心不满足于此,我计划着来年有参展的资格。没了脚踩云巅的彷徨迷茫,我脚下浮现了块沙滩。一路上,有贝壳,也有灯塔。
总而言之,画画所带给我的改变远超于“不愁家里无粮”。它比石膏体更吸色,悄然无息地吞噬着我的暗面。
常言道“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类的共性,你的恐惧来自于你的无知,你的无知来自于你的懒惰和虚荣”,若“老九门”是地,艺术是天,而绘画是太阳,那么就让柔和的光束穿过叠加的茂密树杈唤醒每一片土地下躲藏的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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