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走出古朴的板屋,就要翻过山顶回望时,仍看见母亲舍不得回转的身影,心底不由涌出了酸涩。
母亲一头齐耳的短发,个子矮小,古板却又善良,偶尔也少有几声开怀的笑声。从一双粗糙如松树皮的手,可读出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风霜。
年少时,总不经意母亲的挂记,而今,每每目睹家长们缝集看望子女,心头就常常漾起母亲对我的关爱之情。
儿时记忆中的母亲总得一这牵着我,一边背着背篓赶活儿。跟随她匆匆的脚步,聆听她轻轻的催促,我不得不小跑才能拽住母亲的衣角。不久前一次回家,与母亲上了一趟街,我轻松的走着,久违的乡间小路让我哼起了欢快的歌儿。回头与母亲说话,却发现她已气喘累累,于是驻足等候母亲。哪知她却说:不要紧,你快点走!蓦然,十几年前母亲催我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不同的,是我走在了前面。想来,母亲轻轻的催促即是盼我成长的音符,如今,她朴质的思维里体现的仍是不想让女儿停下赶路的脚步。走上了讲台,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学生,可母亲挂念的,仍是女儿的生活。因离家较远,不能常回家去,母亲便时常丢下她一贯搁舍不下的农活,老远跑来看我。因为晕车,总是坐一路,吐一路。到我这儿时,已是满脸的疲倦,可从母亲的脸上,读不出半点怨意。晕的感觉刚消失,又急匆匆的回返了,任凭怎么挽留也是枉然。她总说:就想来看看!可不能耽搁你上课的时间!
母亲年轻时,在家里就是长女,自然少不了辛苦,出嫁后,我的父亲常年在外奔波,拉扯我们姐弟和里里外外的操劳,就理所当然落到了母亲肩上。长期的体力劳动,让母亲孱弱多病。工作了,偶尔挤出不多的薪水,让母亲看病,可每一次,她都舍不得花。于是就买药回去,她往往若无其事地说:我这没什么,冬天活少了,病就自然好了。听到这话,我直想哭。因为子女而受够了苦的母亲,到老了却怕殃及子女的幸福,从不肯提及“病”字。
母亲从不说打击我的话,每当我为着自己的理想去努力时,母亲总是对我说:你能行!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我鼓足勇气把握住了许多机遇。
岁月的增积会让我逐渐如母亲一样变老。心怀许多感遇,而时刻拥有生命里的春天,首先,我得感谢母亲。
初一:魏大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