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这座城,枯叶散了,留下了一点点浅浅的余温。他们说这座城的冬始终都是严寒的,奢华的冰冷,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路上点点滴滴的水都被结了冰,穿厚了衣服,手放在嘴边不住的哈气,望着玻璃门外的街景。不知怎的,竟对这冬有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或许是本性吧,有人说安静的人是会喜欢冰清的冬天的,繁花尽散落的冬,却有种安静,和谐的美。
冬天,黎明总是雾气氤氲的,像纱,像帐,又似轻柔的绫罗,罩在所及的视线范围,昏暗的白炽灯透过窗子打在这雾上,却又把这冬变得神秘了。
感怀的是这雪吧。我坐在门前的椅上,执笔,写着挥墨的毛笔字。然而风拂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心却无法静却下来,搁笔砚台,走出屋门。屋檐始终笼着头顶的天,但看的出是黯淡的,灰色的整片天。雪絮纷扬,漫落在眼前的院。像是梦境中迟迟不能忘却的场景,这雪,这冬,到底是真是假?雪色,白色,天色,灰色,早已融合,分不清的眼前茫茫的颜色。可这屋檐,到像是把我隔在这景色之外,走下台阶,张开手心,任雪片片翩落在掌心,盛开,又融化,好似烟花一现的那么瞬间。或许这雪是真的冰清玉洁吧,掌心的温度和湿润无法挽留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过了多久吧,雪一直没有停下。一直到远处人家的袅袅炊烟飘起,天更暗了,这雪也染上了夜色。那些在寂夜中闪烁的是星,是雪,或是灯火?
背后的阵阵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肩上多的衣服,温热了在院中的冰冷,也温了这季节我心的薄凉。母亲的脸,不知何时爬上了皱纹。她淡淡一笑,说:“天冷了,多穿一层。”我的眼眶却早已微微湿润,原来这冬也是暖的。
我在宣纸上缓缓写下:
薄凉季节,我执笔写暖冬。
初一:田亚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