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可以思念亲人;思念,也可以思念远方的朋友……我呢,现在却在思念另一种味道。
不知你有没有吃过爆米花,不是电影院卖的那种爆米花,是最传统的那种爆米花。做爆米花的那个老人已经有点年纪了,又黑又瘦。他没有固定的店,也没有固定的摊位,而是周游武康,或许周游德清。所以,当你想吃爆米花的时候,不一定能找到他。你有时想了一段时间快忘却时,他却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眼前。此时,令人喜出望外。
有时在大街上,有时在小巷里,看到他的时候,老人的摊位前总是人头攒动。路过的人也要停下脚步,用鼻子吸吸香味。把那淡淡的略带稻米的香味深深地吸进肺腑,那真叫沁人心脾啊!此时,最依依不舍的还是我们这些孩子。看着老人如何把米变成爆米花,如何将米花做成米糕。父母数次呼唤孩子该回家了,孩子们还是赖在那里,双脚也不挪动半寸。直到天将黑,人群离散,老人收拾家伙离开时,那些孩子们才不得已且十分留恋地离开。
老人做爆米花的过程十分有趣。他先把米放进一个乌黑发亮的筒子里,估计那个筒子由于年代已久,所以那么黑吧!那黑筒子犹如一个大型的橄榄球,顶端是一个口子,打开将米倒入,然后拧紧。末端有一个把手,可以将筒子摇起来。上有一个表,老人告诉我,那是显示筒内气压的。筒子放在一个架子上,下面生煤火。一边烧,一边摇,均匀地给筒子加热。老人摇呀摇,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筒里也不时发生呼呼声。待到筒内米花将成,老人大声道:“响了!”一旁看的孩子赶紧捂住耳朵,脸上却露出笑容,因为即刻就可以品尝到那爆米花的滋味了。
老人脚踩圆筒,右手一扳筒子口,紧接着“嘭”的一声,那声音真是震耳欲聋。胆小的孩子们吓得逃得远远的。随即那白花花的爆米花冲到一个大袋子里。此时,香喷喷的气味充盈在空气中,让人陶醉在其间。人说“桂子花开,十里飘香。”那桂花的香味怎比得上这米花的香味?老人把一些米花送给在边上围观的早已吞着口水的孩子,让他们先解解馋。抓一把米花放进嘴里,香味久久不能散去,让人回味无穷。老人把米花做成一块块米花糕。孩子们围在边上,争着让大人买上一包。孩子们品尝到了那久违的米花糕,脸上洋溢的那喜悦一直甜到心里。
有像我一样嘴馋的孩子干脆就爆一筒的米花,做成米花糕。我满载而归,吃完晚饭,再赶下楼去,已曲终人散了。在垃圾桶边上只留下了一堆煤灰。我心里默念着:什么时候,老人还会再来呀……